她心里还装着一件事,那位江公子的十五之约,总觉得不赴约太不给救命恩人面子,可若是赴约,孤男寡女总有些暧昧色彩。
夜晚时分,一只雪白的金丝鸽飞至窗边,在她妆台前流连不走。
“小家伙,我可养不了你。”
温婵手里也没小米,只能剥开花生,把里头的仁掰开碾碎,喂给这小动物吃。
然后便看见这鸽子腿上的信筒,摘下来打开一看,是那位江公子的信。
虽没见过那位江公子的笔迹,可从信上的口吻看,除了他便在没有别人,他在信上问,十五那日会不会赴约,近日可有什么银钱上的难处?
没想到此人面上冷淡如寒冰,信里却絮絮叨叨,还写了一首好字。
温婵捏着那纸条,左思右想,沉默许久,直到金丝鸽将她掰碎的坚果吃光,开始啄她的手时,才回过神来。
摸了摸这鸽子肥嫩的身子柔软的羽毛,将纸条丢进暖炉中,没一会儿,纸张便燃烧成灰烬,一丝痕迹也没留下。
“小家伙,回去吧,我……我没有话要带给你主人的。”
捧着那只鸽子,轻轻往窗外一扔,它扑棱扑棱飞走,温婵关上窗户,一碗翻来覆去都没怎么睡好。
谁知,第二日,那鸽子又来了,红嘴白毛眼熟的很。
“怎的又是你啊?现在城外流民多,可别叫人把你捉住给吃掉了。”
打开信筒,这回里头就只有一句话,已经开始直接问她‘你是不是不想来?’,唯有这一句,却叫温婵面上羞愧,脸都开始发热。
她没回信。
第三日,她紧闭了窗户,可那鸽子在窗外一直咕咕叫,还啄窗沿,茯苓还在纳闷是什么东西,被温婵支支吾吾寻了个理由支了出去,急忙把那要命的小家伙弄进来。
“不是跟你说了,莫要来了吗?下次再来,把你炖成鸽子汤!”
温婵做势吓它,可一只鸽子怎能听懂人的话,豆子一样的眼睛望着她,只窝在她对面咕咕的叫。
温婵顿时便泄了气,她跟这小家伙置什么气呢,便是真的将它杀了炖了,难道江公子就不会派出第二只第三只信鸽?
希望来信的人一年到头也不来封信,不希望来信的倒是日日都想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