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娘娘,分明出门的时候,因觉得不会下雪,就只是穿了普通的棉衣,没有披氅衣的。
回了王府,正是午时,旭儿已经睡了,亲亲孩子的小脸,温婵才回正院,靠在美人榻上,眉头不展。
她很头疼,茯苓在给她捏头。
“茯苓,我曾经坠入水中,磕到过头过?”
按摩的手停住了。
“我怎么不记得了?”
那些出现在脑海中的片段,如浮光掠影,根本就无法捕捉,也看不清,倒是叫她的偏头痛发作起来。
茯苓只是略顿了顿,便继续给她按着。
“是有这么回事。”
“诶?”
茯苓定了定心神:“都是六年前的事了,那时不是陛下要给咱们殿下指婚,那个贾九姑娘嫉妒小姐,把小姐推到水里,这事最后也不了了之,贵妃哭闹不休,陛下也没罚她,只能安抚了咱们家,赏赐了些金银,就是因为此事,陛下心中有愧,后来才为您和殿下指的婚。”
温婵只觉得额头突突的跳:“竟有这种事?我实在不记得了。”
“小姐自那回遭难,忘了好些事的,国公爷怕您难过,便不让咱们提,而且后来小姐您陆陆续续记起了很多,看您好了,谁那么不识趣,说那些叫您伤心的往事呢。”
温婵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贾卿颜又想故技重施,原来是因为此事。”
“她又为难您了?”
温婵摇了摇头:“有人救了我,只是他就此得罪了贾家,以后可怎么办呢?”
她心中忧虑,竟掉下泪来。
“我隐约有印象的,落水当时不记得了,可一直都是长风哥哥在我身边照顾我,陪着我,可长风哥哥他……”
茯苓脸色有异,嘴唇动了动,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是我对不起长风哥哥。”
温婵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落了下来:“可长风哥哥若在,岂能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欺辱至此呢。”
茯苓眼中也有泪花。
到了今天,温婵才真的敞开心扉:“殿下不是待我不好,殿下温柔,王府只有我一个,我不能说殿下有半点不好,否则便是不识好歹,可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总是不在我身边。就算在宫里受了委屈,忍耐不住与殿下诉说,他也只会让我忍耐一二,我忍耐的还不够多吗?”
“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嫁给殿下,这世上只有长风哥哥待我好,我的好爹爹,为了自己的忠义,根本就不管他的女儿们,过的开不开心,大姐姐,都守寡九年多了。”
温婵心中越想越悲凉,伏在桌上,哪怕是哭泣,也是强忍的,压抑的,不肯让别人听见。
王府中的人,除了茯苓,还有紫熏绿衣,旁人不一定对她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