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儿咬咬牙:“为了娘娘,奴婢豁出去了,要不奴婢就从了那个方阉狗!”
“傻丫头,我怎能叫你如此为我舍身,你舍得,我都舍不得。”
“娘娘,那咱们要怎么做,行宫那女人是什么身份都不明,方阉狗虽然可恶,有一句话却说对了,咱们若是要当这个出头的椽子,惹了陛下生气……可陛下的为人,会为了一个女子责备娘娘吗,娘娘身后可是孙家,是首辅大人。”
孙夫人面色忧虑:“咱们陛下说宽仁也有些宽仁,刚入西京时,文才子写文章说陛下是反贼,陛下都不生气,反而封了他入翰林院去修史,可说心狠也确实心狠,陛下眼里是不容沙子的,不然怎么会连金将军的面子都不给,冷待了他。”
她忽然一笑:“咱们不用出手,有人比咱们更加着急。”
“金氏一向沉得住气,她怕是不肯做这个出头的。”
“你忘了,除了金氏,袁氏可是莽撞无脑,不过是陛下顾念她哥哥的情分,不处置她罢了,使个人,把这消息透给她去。”
栀儿眼中一亮:“娘娘好计策,如今金氏因为打听帝踪连累金将军都没被封公,袁氏再唐突那女人叫陛下厌恶,这后位,舍娘娘其谁呢?奴婢这就叫人去办。”
“记住,要悄悄的,绝不能叫人捉住我们的把柄。”
温婵沉默着喝药,旭儿的命是保下了,连带着绿衣茯苓等几个也无性命之忧,她也不再闹,没有再试图哀求姜行放了她和她的孩子,更没有哭哭啼啼泪流满面。
醒过来时,她与旭儿见了一面,虽然只是她在内室,他在外厅,但看着旭儿脸上仍旧肉嘟嘟,气色不错,显然姜行并没有叫人虐待孩子。
他们到底是怎么落入叛军之手的?温婵百思不得其解,旁敲侧击的问了辛夷,她更是一问三不知。
她如今的处境,自己心里能不知道?她一人不论是死,还是生不如死,都无所谓,可旭儿呢。
“您请洗漱吧,请您褪衣。”
马车将她带到了汤泉行宫,进了那密闭的屋子,里面有好几个年纪甚大的老嬷嬷。
温婵深吸一口气,面露难色:“我自小在家中,洗澡实在不太适应有旁人在场,可否请嬷嬷们暂时退下?”
为首的那个却神色严肃,兜着手,神情傲琚:“这是侍寝的规矩,后妃一律要光着身子入内,不然您身上若藏了什么弑君之物伤了陛下,奴婢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