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了一跳,怔怔看着那浅蓝纱帐半晌,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骊山行宫睡得这么沉,昨夜什么都没发生,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却又拎了起来。
姜行会不会因为不满意,因为她睡了过去,侍奉的不好而治她的罪?
急忙从床榻上爬起,她身上已经不是昨夜那身轻薄的纱衣,换了一身软绵的黑色寝衣,是丝绸的,很是舒适。
她却顾不上到底是谁给她换的衣裳,掀开纱帐,吓了一跳。
姜行居然没走!
他就坐在旁边的矮桌上,盘腿坐着看公文。
温婵顿住,整个身子都僵硬的不知如何动弹了。
姜行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绣着金色龙纹的寝衣,单薄贴身,交叠的领子没有系好,松松垮垮露出胸前一片肌肤,头发也披散着,只用一根发带在脑后垂坠拢起。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姜行不是皇帝吗?居然不用上朝?
“醒了?我还以为你要一直睡到中午。”
行宫内有个时计,温婵又不是不认识,自然看得出来,已经巳时中旬,她脸都红了,就算在王府,她也没起来这么晚过。
“洗漱完过来用膳。”
硕大的床榻旁隔着屏风便是个浴桶,浴桶边有个洗漱的盆,盆里早就放好了清水和干净的布巾花皂,试探性的伸出手,是温热的。
她也不是一定要人服侍才能洗漱,快速的洗了脸擦干,冬季的西京难免还是干燥,她感觉脸上手上都有点紧绷。
姜行瞥了她一眼,下巴一抬,对着梳妆台的方向:“那里有润面脂,自己取用便是,还叫我服侍你不成?”
他的话语好像有很多不耐,手脚无措只觉尴尬的温婵急忙坐下,将那些瓶瓶罐罐打开,一个一个辨认。
里面的胭脂眉黛都是新的,居然没有用过的痕迹。
想来也是,姜行已经是皇帝,哪怕在骊山行宫召幸后妃,身边服侍的人也会呈上新的给妃子们用,必然不是专门为了她置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