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太后乃是姜家主的侧夫人,也不会受苦遭难,为何会这样的岁数就有老态?
太后嘴边有笑纹,很是慈和,瞧了温婵半天,才叹道:“哀家现在算是知道,阿行那孩子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你了,你这般容貌,就算是神仙也要动情的了。”
“太后谬赞,臣妾实不敢当。”
“你是个好孩子,哀家跟你不说外话,阿行虽不是我亲生的,我们几年母子情分在,他敬哀家,哀家也领这个情,若不是阿行这孩子争气,愿意奉承我,我这个老婆子还不知在哪个尼姑庵吃苦受罪呢,所以哀家得为他说几句话。”
温婵垂眸,神色很是恭顺。
“你呀,别听西京那些权贵编排阿行,说他吃人不吐骨头,是个夜叉修罗,能止小儿夜啼,实际上他是个最念旧心软的人,爱之欲之生,知道感恩怀德的好孩子,他活到这么大,少年时不得他父亲看重,过了许多年苦日子,后来又失踪了几年,流落在外头更是吃了不少苦头,他不爱说话,也不肯轻易对谁吐露心事,哀家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你。”
太后轻拍她的手,语重心长,温婵委婉笑着,心中却不赞同。
谁说姜行沉默寡言,在她面前,简直是个话痨。
不仅仅是对她,对那位封姑娘,不是也很特殊,连皇贵妃都说不寻常。
她不大了解姜行,然而皇贵妃与他夫妻多年,经她认证,还能有假?
“无论你从前是何身份,可既然阿行铁了心要你,从前的事,你便都忘了吧,那些往事俱都前尘,你入宫陪伴在他身侧,便是如获新生了。”
“太后娘娘知道妾身的身份?”
温婵没能忍住:“妾身乃是……”
太后按在她肩膀处,力道不重却力若千钧。
她的笑容了然却又隐含着上位者隐隐的压迫:“咱们北地,原本风俗就不同西京,西京人守旧又古板,咱们北地在哀家年轻时,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乃是常事,就算是权贵家,也不禁止寡妇二嫁,你是个懂事孩子,可明白哀家的意思了?”
温婵脸一白,对上太后那双颇含深意的双眼,低下头:“妾身知晓了。”
“这才对!”
太后满意的笑了:“你陪在阿行身边,要做一朵解语花才是,爱他包容他,你们好好过日子,将来生几个小公主小皇子,承欢哀家膝下,哀家,也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