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风是故意的,她身上这么一件烟青的素净衣服,鸦羽一样的长发上,唯有一根白玉簪。
她又没守寡,为何穿着这么素净。
再说便是守寡,他也是不认的。
温婵痴痴望着,一时看的出了神,西京难有开的如此热烈明媚的花朵,纵然是梅花园那些红梅,冬日白雪中盛开,可因红梅下只有枯瘦的梅花枝干,只会显得苦寒坚韧。
眼前这些凤凰花,却花团锦簇,开的热闹。
叶长风领着她,在凤凰树下的青石茶几上坐下,倒了一壶茶水。
“岭南这边的凤凰单枞茶,你尝尝,我记得你素日最爱的是樵山云雾茶,凌露细摘,绿茶紫笋,熏以依兰香气,窖藏细熏,只是樵山云雾产自河南,我尝试移植过一株,没能成活。”
温婵抿了一口,凤凰单枞很香,滋味倒是浓喉甘醇,很是鲜爽,不过这茶乃是红茶,她还是更喜欢西京的绿茶。
“长风哥哥如今也爱红茶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爱喝口味更浓些的黑茶普洱之类,也喜煎茶。”
叶长风看着颇为爱这凤凰单枞,他一愣,脸色依旧如常:“婵儿妹妹记错了,我一直都偏爱清茶的,何来的爱煎茶。”
温婵有些不解,神色迷茫。
“你失忆了,许多事记得不清楚也是难免,而且人都是会变的,我来了岭南五年,生活习惯也早就随着当地人,有些改变是正常的。”
温婵点点头,也就不再深究。
“以后你就在这里生活,岭南是个好地方,四季温暖如春,根本就不像别人说的那样,瘴气湿毒难以忍受,你不是爱吃荔枝,岭南这里的荔枝最是新鲜,你在这里住下,以后便可吃个够了。”
温婵总感觉,叶长风看着跟从前有所不同,总觉得不是她记忆中那个叶长风。
但人就是这样,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妹,长大后也会各有家庭,她与哥哥们是这样,更何况是叶长风这样的义兄呢。
她也早已物是人非,不是从前的那个温婵了。
听到他的话,温婵着急起来:“长风哥哥,你听我说,你们把我这么大张旗鼓带了出来,可旭儿,我娘亲姐姐他们,都还在西京。”
叶长风看着她,却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还爱萧舜吗?”
温婵满脸茫然:“诶?”
叶长风又问:“那你爱姜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