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婵冷笑:“哦,他倒是不怕我跟萧舜旧情复燃,毕竟萧舜才是我名正言顺,有媒有聘的夫君。”
此人身上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无奈苦笑,很想说夫人跟陛下的矛盾,何必撒在他身上,他也只是奉命行事,而且留温婵在萧氏阵营,并不是陛下的第一选择,而是无奈之举,他垂下头:“陛下为了您,殚精竭虑,您被带走之后,陛下几乎熬尽了心血,您便是生气,等到见了陛下,亲自跟他出气也是使的,陛下也不会怪您,但您切莫因此气坏了身子,不然属下们定要被治个罪,因为没照看好您。”
“我没有跟你问罪,既然他说他身边都没有此处安全,那西京要乱了?他既然心里清楚把玄甲军全部带出西京,定会军心不稳,为何还要故意中计?”
温婵忽然蹙眉:“他是故意让人以为把玄甲军精锐全部带了出来,让人以为他没留后手,就等着西京要乱。”
豁然站起身:“我娘她们要怎么办?”
“请您放心,陛下早就安排好了,老夫人她们绝不会受到伤害。”
温婵沉默,已经信了他的话,姜行,有时虽然独断专行又很过分,但他说过的话,对她承诺过的,都是会做到的,为今之计,她也只能选择相信他,没有别的办法。
她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因为说了很多话,茶,已经有些亮了。
扮成她的旭儿的下属,在只有两人时,他毕恭毕敬,茶壶里续上热水,又给她重新倒了一杯。
“你用的什么功夫,缩骨术?”温婵难免好奇,能易容做暗卫密探,自然得是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可成年人要缩成旭儿的体型,一定很难受吧,毕竟她的旭儿连半大少年都不算,只是个孩童。
“属下并非用缩骨,萧氏手里也不是没有能人异士,缩骨是能被探出来的,属下,是侏儒。”
温婵瞪大双眼,忽然惊觉自己这般惊讶的样子,显得很无礼,偏过头:“抱,抱歉,我不是有意问你的。”
她以为这是他的伤心事。
此人却很是坦然:“没什么觉得可羞愧的,上天让属下生成这样,属下也没办法,更不能怨天尤人,可陛下从不嫌弃我们这种走偏门的江湖人,从不以外貌出身取人,便如我这等微末之人,也能得到重用,陛下常说,英雄不论出身,这一点上,您倒跟陛下很想象。”
“我,跟姜行,很像?”温婵被吓得不轻。
此人却笑:“您跟陛下一样,头一回见了我,看到我身形,却并未嘲笑我,甚至还说了一声抱歉,像我这等人,不入流的江湖人,居然能得贵人一句抱歉,实在是……”
温婵并不觉得自己身份高贵,就能随意对奴仆非打即骂,甚至处置人命,可居然说姜行跟她有点像,这就叫人尴尬不已。
“大人跟在他身边,可知道我孩儿如今怎样了。”
此人情商极高,自然知道温婵想问的是什么:“不敢当,属下乃是夜行众朱雀部首尊,当不得您这一句大人,小公子,一直被陛下带在身边,并不知您,您被人陷害被带出西京之事,不仅是小公子,除了陛下陛下身边的林公公,玄甲军统领刘孙两位大人,还有我们夜行众青龙朱雀两部首尊知晓此事外,别人都不清楚,就连其他两部白虎玄武首尊都不知晓。”
温婵一愣:“我记得,兰月将我偷出来时,是弄了一具身体作为替换的,明面上,温贵妃已经死了。”
这位朱雀部首尊很想在温婵面前,说一说自家陛下的好话,他是有点真本事的,也善于察言观色,摸清了陛下的喜好,眼前这位夫人,将来定有大造化,不然陛下也不会费这么大力气,就为了护她周全。
“当时您停灵在昭阳宫,陛下就秘不发丧,一直在昭阳宫守着您,白天就算去处理政事,晚上,晚上就跟您睡在一处,当然事后我们才知道,那是替身,不是您的身体。”
他知道的不是特别清楚,只是实现接到要易容成小公子的任务,跟林公公打听详尽,不止这些,他还亲自照顾了那位小公子一番,除了完成任务,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在这位夫人面前卖好。
“陛下是真的爱您,我们也就算了,就连林公公都没见过,陛下为哪个女人如此痴狂。”
“……”这话说的她好像一个红颜祸水,而且话题越来越惊悚,她死了,姜行还守着她?难不成跟她的‘尸体’睡在一起?她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一开始姜行强行把她囚于骊山行宫,就总感觉他有点病病的,但后来随着她态度软化,此人慢慢变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