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礼扔给贺令昭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便逃也似的跑了。
贺令昭对孔文礼一惊一乍的模样早就习以为常了,他满脸不在乎转头,想看看是哪个多管闲事的:“小爷我知道又如何?要你多管闲……叔叔叔父!!!”
沈怀章一身文人衫,手持一把戒尺站在身后。
贺令昭暗道一声倒霉,怎么偏偏被沈怀章撞见了。他一改先前的张扬,麻溜从马背上下来站好。
“其一,在太学门口纵马疾行,该罚。其二,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其三,不敬师长,该罚。其四……”
“还有其四?”贺令昭眼睛撑的浑圆,前面三条他认了,怎么还冒出其四来了?
沈怀章握着手中的戒尺,铁面无情道:“其四,在太学只有师徒,没有叔侄。你应当同其他学子一样,叫我沈司业。”
贺令昭:“!!!”
王淑慧派来的随从看见这一幕,便转身离开了。沈怀章在太学待学子是出了名的严苛,他们二公子既遇见了他,那今日这学他们二公子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原本贺令昭是想着,进了太学甩开他娘派来的人,然后就去沈家向沈知韫赔罪的。可谁曾想,还没进太学就遇见沈怀章了,遇见也就算了,他竟然还得罪沈怀章了。
贺令昭甫一踏进学馆,孔文礼便迎了上来:“贺兄,怎么样?沈嘘眼没罚你吧?”
“你觉得他像那么通情达理的人吗?!”提到这个,贺令昭就烦躁,他没好气踹了孔文礼一脚,“刚才在门口的时候,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提醒了啊,是你没看见。”孔文礼一本正经扯谎,末了又道,“而且咱们太学谁不知道,沈司业是嘘嘘眼,离了叆叇,一丈之外他压根就看不清谁是谁。”
贺令昭:“!!!”
啊啊啊!!!他怎么忘了这一茬!!!
“所以他应该没罚你吧?”孔文礼不确定问。
虽然沈怀章是个嘘嘘眼,但他脑子没问题。放眼整个太学,敢在太学门口这般张扬的,除了贺令昭就没别人。
贺令昭答非所问:“你知道太学的学规有多少吗?”
“知道,门口那面墙上刻着呢!”沈怀章爱罚人抄书在太学是出了名的,所以孔文礼问,“沈嘘眼罚你抄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