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韫轻轻颔首,让青芷和红蔻在这里帮忙,她则轻车熟路上了楼。
“笃笃笃——”
沈知韫轻轻敲了敲房门。
过了好一会儿,房门才打开,孟惜墨脸色苍白,眼睛红肿,一看就是哭过了。看见沈知韫,孟惜墨还愣了下,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沈知韫已开口道:“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他们只是图财罢了。”说着,孟惜墨便要强撑着去唤伙计给沈知韫上茶,却被沈知韫拦住,“你我之间,还要见外不成?”
说着,沈知韫扶着孟惜墨在房中落座。
楼下被砸的一片狼藉,好在上面没受什么影响。但即便如此,只怕这茶肆,一时半会儿也开不了了。
“阿韫,对不起,我……”
孟惜墨刚开口,沈知韫就知她要说什么,遂打断她的话:“这茶坊开张时,我确实出了银子,但这几年一直都是你在苦心经营,我投的那点银子,你早就给我还清了。只是,那帮人来这里寻衅滋事,怕不是一两回了吧?”
孟惜墨惭愧低下头。
孟惜墨为人聪慧伶俐,又颇有经商头脑,但孟父是个一心想走科举路的老秀才,他在世时明明家里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但他自己不出来赚银子,也不让孟惜墨出来做生意,说是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有辱斯文,也有辱他们孟家名声。
三年前,孟父又一次落榜后深受打击,再加上得了一场急症,骤然便撒手人寰了。
孟父离世时,孟家连安葬他的银钱都没有,最后还是孟惜墨找人借了印子钱,才将孟父妥善安葬。
孟父没了之后,为了偿还那笔印子钱,孟惜墨便开始出门做生意。一开始是提着鸡子走街串巷的卖,后来又卖花,又做别的,基本是什么赚银子来银子快,孟惜墨就做什么。
直到两年前,沈知韫女扮男装出来玩儿时,与孟惜墨相识,之后二人一见如故,得知孟惜墨想开铺子,但苦于本金不够,沈知韫便出了一部分,之后才开下了这间茶坊。
孟惜墨颇有经商头脑,虽然这一条茶巷里到处都是茶坊,但她这里的生意却是最好的。
生意好赚了银子之后,孟家也逐渐摆脱了从前的穷困潦倒,孟惜墨以为,他们终于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了,却不想她大哥孟秉文竟然私下在赌钱。
从前孟父在的时候,不但他自己一心想读书做官,他每日也会盯着长子孟秉文跟他一起读书。他们父子俩在孟家,成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怕家中穷的没有米面下锅了,他们父子二人也坐在房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家里男人靠不住,孟母和孟惜墨二人只得自力更生,靠给人浆洗赚钱微博的银钱勉强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