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韫现在还没从先前,贺令昭突然的表明心迹中抽离出来,如今听到青芷这话,她只得一手扶额,闭眸道:“你让我先缓缓。”
青芷见状,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而贺令昭从候府出去,便一路打马愤然疾行。他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姑娘表明心迹,结果换来的却是“君意深重,但缘浅难承”。他们明明都已经是拜过堂的夫妻了,怎么就缘浅了?!沈知蕴拒绝他也犯不着用这么烂的借口。
贺令昭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难过,正找不到发泄的地方时,冷不丁听见有人在喊“贺二。”
贺令昭没好好气抬头,就见酒楼二楼的窗边挤着两颗人头,是孔文礼和赵世恒他们。
“贺兄,你干什么去?上来一起喝酒啊!”孔文礼趴在窗上,挥着胳膊邀请贺令昭。
贺令昭这会儿正心烦的紧,听孔文礼这么说,他当即便从马背上跳下来,大步进了酒楼里。二楼雅间里,除了孔文礼和赵世恒之外,其他的狐朋狗友也在。
一见到贺令昭进来,这帮狐朋狗友就开始拿昨天沈知蕴在马球场上的飒爽英姿打趣贺令昭。
“贺兄,从前兄弟几个都只知道,那沈知蕴要容貌有容貌,要才华有才华,没想到她马球也打的这么好。”
贺令昭喝了一盅酒,在心里冷哼:我媳妇岂止是马球打的好。
“就是就是,而且她还不像赵嫂子那般善妒,贺二,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贺令昭又喝了一盅酒,在心里苦涩答:她不是不善妒,她是压根就没在乎过我,甚至我不回去她会更开心。
狐朋狗友们你一言我一语,话里皆是明晃晃的艳羡。但贺令昭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只能一盅接一盅的借酒浇愁。
可是借酒浇愁愁更愁。贺令昭酒没少喝,但却是越喝越清醒,越喝越难受。脑子里一会儿是昨日马球场上,沈知蕴高坐在马背上,对着他回眸一笑的场景。一会儿是今晨,沈知蕴站在他面前,眼睫倾垂轻声道,“君意深重,但缘浅难承。”
“君意深重,但缘浅难承,这是什么意思?”赵世恒猛地凑过来,满脸不解问。
贺令昭心下骤然一惊,赵世恒便靠了过来:“刚才你一直反复在念叨两句。”
“没什么。”贺令昭转过头,仰头又灌了一盅酒。
赵世恒见状,便直接坐在了贺令昭身边,问:“和弟媳闹别扭了?给我说说呗,我是过来人,怎么哄媳妇儿开心我最在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