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知韫却移开了视线,只轻声道:“贺令昭,你人很好, 但非我想嫁之人。”
沈知韫想嫁的夫君, 才华是一方面,但他遇事需要能立得住。而贺令昭在这一点上有所欠缺, 但沈知韫也能理解。
毕竟他是贺家最小的孩子,上有祖母父兄,遇事自有人庇佑他,他此生能都富贵安稳的生活。
所以纵然贺令昭人很好,但沈知韫也没想过与他做真夫妻。
贺令昭虽然有点失落,但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好吧,追妻路漫漫,吾将继续上下而求索。”
沈知韫:“……”
“不过我今晚有点累,还是明天再上下求索吧。”说完,贺令昭身子一歪,就躺在榻上了。
沈知韫见状,无奈摇摇头,只径自坐到妆奁台前,开始拆卸发簪钗环。
贺令昭趴在榻上,望着沈知韫纤秾得衷的背影,嘟囔道:“阿韫,才华确实很重要,但你也不能将才华当成择婿的第一标准。毕竟这世上还有一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比如裴方淙那个狗东西。”
说到这里时,贺令昭又想起了先前在太学的事情,他当即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翻坐起来,然后手舞足蹈将今日在太学发生的事情同沈知韫说了。
“阿韫,你是没看见,我用那番文绉绉的话骂完了之后,裴方淙那个狗东西的脸有多难看。哈哈哈哈哈,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文绉绉骂人,比用拳头揍人爽多了。”
沈知韫闻言,不禁从镜子里看了贺令昭一眼。
贺令昭正盘膝坐在榻上开怀大笑,浑身上下都透着扬眉吐气过后的舒爽。沈知韫十分好奇:“你骂了他什么?”
贺令昭便将先前骂裴方淙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巧言》中这几句话,形容裴方淙确实很贴切。沈知韫一边摘耳环,一边随口道:“看来你这段时间也不算全无收获。”最起码还知道学以致用。
“我也这么觉得。”说到这里时,贺令昭重新栽回榻上,又是欣慰,又觉得心酸,“我勤学苦读这么久了,它终于发挥了一次用武之地,勉强也算对得起我熬的那些漫漫长夜了。”
沈知韫:“……”
屋内灯火哔啵,之后贺令昭又有一搭没一搭同沈知韫说着话,沈知韫问起了贺令昭的小叔。
今日去公主府的路上,程枝意曾私下同沈知韫提了一嘴此事,但并未说的太清楚。
沈知韫便想问问贺令昭。结果她问完之后,许久没得到回应。沈知韫转过头,就见刚才还在说话的贺令昭,此刻已经睡着了。
沈知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