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肚子难受是前天夜里的事了,他怎么还记到了现在?!
但贺令昭既这么说了,沈知韫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从床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衫道:“我去喊邓大夫来给你把脉。”
邓大夫替贺令昭把过脉之后,说贺令昭已经没有大碍了,这两日饮食多注意些便好。
沈知韫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
结果事实证明,沈知韫这口气松早了,因为当天半夜的时候,贺令昭又开始发热了。
邓大夫又替贺令昭施了一回针,又煎了汤药来。一行人折腾了小两个时辰,贺令昭的身上这才不烫了。
原本沈知韫以为,这下贺令昭就会彻底好了,谁曾想第二天一早,他又开始发热了。
这次不等沈知韫开口,邓大夫便道:“二公子自幼便用了许多珍贵的药材,如今普通的药材对他的作用不大,所以他才会反复发热,依在下之见,我们还是尽早赶回上京的好。”
沈知韫听邓大夫这么说,当即便也不再多耽搁,直接叫来安平,让他将一切都准备妥当,明日一早他们就启程。
之后尽管他们快马加鞭往上京赶,但贺令昭还是反反复复在发热,沈知韫便一直在照顾他。
每次发热的时候,贺令昭便会惨兮兮的向沈知韫道:“阿韫,你说我会不会熬不过这一次?我才十九啊,我要死了多可惜啊!我祖母应该会很伤心吧,还有我娘,不过我没了还有我大哥,我娘不至于太伤心,阿韫,那你呢?我死了你会伤心么?”
最开始,沈知韫还会安慰贺令昭几句,但后面见贺令昭越说越夸张,沈知韫直接没好气道:“有什么好伤心的?反正原本我们说好的,两年之期到了就和离了,你若现在死了,那我就当两年之期提前结束了。”
贺令昭听到这话,当即病中垂死惊坐起:“阿韫,我们好歹夫妻一场,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你……唔……”
贺令昭话没说完,就被沈知韫喂了一勺苦涩的汤药。
“与其整天在这胡说八道,倒不如好好把身子养好。”沈知韫冷着脸将帕子摔到贺令昭身上,拿着药碗转身欲走人,却被贺令昭一把拽着胳膊拉了回去。
贺令昭抱着沈知韫,像条可怜兮兮的大狗,他用脑袋蹭着沈知韫的脖颈:“阿韫,我不胡说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就是看你最近这段时间老无意识皱眉头,就想着让你开心一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