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韫过去之后, 她们婆媳三人便坐在一起等消息, 贺令昭能不能得清白就看今日了。
此时已是深秋了,太阳落在人身上, 也丝毫没有暖意,反倒还渗着寒意。沈知韫见王淑慧脸色苍白,想着她的身体刚痊愈,正要扭头去吩咐人取狐裘时,外面突然响起管家林叔高兴的声音:“大公主回来了,二公子回来了。”
坐在厅堂里的三个人,闻言当即站起来,沈知韫与程枝意一左一右扶着王淑慧。她们三人刚出去,就见昭宁大长公主与贺令昭从外面进来。
“娘,大嫂,阿韫,我回来啦。”贺令昭粲然一笑,将目光落在沈知韫身上。
王淑慧急急问:“如何了?”
“大理寺已经查清楚了,是裴方淙立身不正,与有夫之妇纠缠,被人家丈夫打断了手,他个没脸没皮的,竟然妄图想将此事栽赃到我们二郎身上,真是厚颜无耻至极!”贺令昭还未来得及答话,已被满面愤恨的昭宁大长公主抢了先,贺令昭便快步去了沈知韫身边。
沈知韫顿时愣住原地。她怎么都没想到,裴方淙右手被人打断,竟然是这么个缘故。
王淑慧听完则是一脸惊诧。贺承安与兴昌伯交好,裴方淙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她一直觉得,裴方淙虽然自幼丧母,且兴昌伯后院的姬妾不断,但裴方淙自小便懂事,待人接物更是谦和知礼。她怎么都没想到,裴方淙污蔑贺令昭不说,而且他被人打断手的原因,竟然还是因为与有夫之妇纠缠。
程枝意见昭宁大长公主气的不轻,便亲自捧了盏菊花茶奉上去,笑着宽慰道:“祖母,您消消气,好在如今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二郎也终于洗清冤屈了。”
“二郎洗刷冤屈了是不假,但本宫这心里还是气不过。”她当眼珠子一样心疼的孙子,竟然被裴方淙这般污蔑,昭宁大长公主想想还是很生气。
贺令昭听到这话,不禁也跟着劝道:“好了,祖母,您就别生气了。现在裴方淙不是已经自食恶果了么?他那人最看功名利禄了,可此番诬陷我不成反倒还因此事声名狼藉。而且陛下已经下旨,剥夺了他已有的功名,且往后都不许他再入仕,这对裴方淙来说,会比杀了他还难受的。”
听贺令昭这么说,昭宁大长公主才略微消气,旋即他又开始说贺承安识人不清。说裴方淙这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兴昌伯能是个什么好东西?可贺承安这些年,却一直与兴昌伯交好……
事实证明,白天不能说人的。
昭宁大长公主正说着时,有仆从进来禀,兴昌伯带着裴方淙来了,说是想见贺令昭。
“不见!”昭宁大长公主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裴方淙诬陷我家二郎不成,如今还有脸登门?!让他们给本宫滚!”
昭宁大长公主素来雍容华贵,鲜少有这么气急败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