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
不是被你气的吗?
锦杪学着裴臻刚才的态度说:“我没事。”
“殿下有什么不高兴的可以说出来,奴才会尽力为您解忧。”
“我好得很,没什么不高兴的。”
“殿下、”
“闭嘴!”
锦杪说的时候,心情就像在炎炎夏日里吃了一口冰,立马爽进心里去了。
可是身后没了声音,又让她有些发慌。
怎么不哄了?
良久的沉默过后,锦杪作出一副渴了的样子,转过身,伸手去端茶。
可她手伸到一半,僵住了。
裴臻手上拿着那个装了饴糖的纸包,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殿下刚才是在用奴才买的糖哄奴才?”
“那什么……糖是从你袖子里掉出来的,不是我偷的。哄人一般不都用糖吗?然后我就拿了一块……”
锦杪自知这件事她做得不对,轻咳一声,视线到处飘,话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弱。
语罢,她小心翼翼觑了一眼裴臻脸色,没想到这人还盯着她。
这一偷瞄,叫他给逮了个正着。
锦杪低头咕哝,“不就拿你的糖哄你,至于吗?再说那糖最后也没浪费。”
少女拨弄着腰间熏囊底下的流苏,将它们一圈一圈缠绕在玉指上,那些情绪也似这般,将他一圈一圈包裹住,叫他像是变了个人。
裴臻此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只觉羞愧难当,他竟然像个小孩儿一样跟殿下赌气。
“殿下……”
锦杪抬眸,见裴臻欲言又止,又神色内疚,猜他应该是要解释自己刚才为什么生气。
可她现在不想听了。
耐心耗光了,她这会儿只想歇着。
锦杪打了个呵欠,吩咐丫鬟备水沐浴,随后她又转了个身,面朝里,一手拿话本,一手轻轻一挥。
“你先退下吧。”
裴臻张了张嘴,一声殿下终是未唤出口。
待到了外面,秋夜的风裹挟着雨珠扑面而来,直教人清醒。
裴臻刚才没想明白的事,这会儿通通想清楚了。
他生气是因为傅盈和殿下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