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终于离开了那个压抑得叫人喘不过气的地方。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现下的轻松并非真正的轻松。
如今她受制于傅盈,能不能保全自己都是一回事,更别说保护别人。
她必须得想办法逃离傅盈才行,待裴臻醒了,与他好好商量一番该怎么办。
-
裴臻醒来时,正好听见外头梆子敲了两声。
已经亥时了。
喉间干渴发痒,他一边咳嗽一边起身下床,刚有动作,便见一只白皙纤细的手递来一杯水。
“殿下怎么在此?”
裴臻将水接过,又是一阵咳嗽,震得手里的水洒出不少。
“听说你受伤了,我过来瞧瞧。”
锦杪从袖中拿出绢帕,轻轻擦拭洒在手上的水。
她的神色专注且认真,仿佛是在呵护珍爱之物。
有那么一瞬间,裴臻觉得殿下好像是喜欢他的。
可惜他深知殿下心善,今日若是换了别的人,殿下也会这般温柔相待。
“奴才无碍,请殿下放心。”
裴臻喝完这杯水,锦杪见他意犹未尽,又倒了一杯递过去,待他喝完,才低声细语问:“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才能离开这儿?”
“殿下可是受了欺负?”裴臻问时,呼吸一窒。
“没。”锦杪摇头,旋即叹了口气,“难道你想一直待在这儿吗?”
“殿下放心,奴才一定会带您出去。”
裴臻目光温和且坚定,锦杪原想再说两句,这会儿却是一个字也不想说了。
她颔首应了一声好。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锦杪发现裴臻与傅盈走得越来越近,二人相谈甚欢,似挚友。
这一晚,裴臻随她上街游玩,趁着人多,带她甩掉了身后的下人。
躲至一艘画舫上,裴臻找来了两套衣裳,他们换上后,成功躲过了傅盈派来搜寻的耳目。
就这样,他们在画舫上躲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