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告诉殿下,穆亥把徐贵妃折磨得没有了人样?
穆亥是殿下的父皇,他该怎么让殿下接受这些事?
裴臻犯难之际,有人来报,说程姑娘来了。
闻言,他眉心一紧,话里不自觉带了几分着急。
“殿下,奴才有事,去去就回。”
说罢,裴臻转身大步流星下了楼梯。
须臾,便没了他的脚步声。
房间里响起一声轻笑。
锦杪唇角的弧度逐渐放大,不过片刻,眼尾就泛起了泪花。她手摁在发疼的心口,笑自己犯贱。
她要什么没有,偏偏对一个伤过她的人上心!
自嘲的笑声过去,是无声的落泪。锦杪趴在桌上,紧紧咬住下唇,明明她不想哭的,可就是控制不住。
碧桃备好热水回来,看见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心疼得不行,转身就要去找店小二准备热鸡蛋。
锦杪将人拦住,露出一个没什么事的笑容,“不用。”
殊不知她越是想表现得没事,碧桃就越是心疼。
碧桃心道姑娘肯定是知道程姑娘来了,伤心了。
姑娘总是这样,嘴上什么都不说,偷偷难过。
瞧瞧这白皙娇嫩的脸庞,都哭红了。
碧桃捏着绢帕轻轻擦拭上面的泪痕,“姑娘放心,裴大人心里的人是你,程姑娘抢不走的。”
锦杪下意识就想摇头,否认她哭不是因为这件事,碧桃却故作凶巴巴地瞪住她,“姑娘你这么口是心非,心里就不难受吗?”
锦杪语塞,垂下眼帘。
自然是难受的。
可她有什么办法?
要她承认喜欢裴臻,做不到。
碧桃跟在锦杪身边的时间不算长,但她深知锦杪没有公主的架子。
但毕竟是公主,与生俱来的傲气是刻进了骨子里的。
要一个公主承认自己拈酸吃醋伤心,实在是不大可能。
若非锦杪脾气好,碧桃根本不敢一再说这些。
眼下,碧桃心疼道:“殿下放心,奴婢已经打听过了,裴大人对那个程姑娘一点意思也没有,是她非要往裴大人身边凑。您是没看见裴大人面对程姑娘那个脸色,严肃的哟,奴婢都怀疑他接下来是不是把人给打包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