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锦杪轻轻拍了拍荷月的手,才松开。
殷春替上荷月位置,搀着锦杪坐下,如往常一样递上一杯温度适宜的茶水到锦杪手边,“我和荷月就陪姑娘到这儿了,往后姑娘千万要保重。”
“好。”素手执起茶盏到嘴边浅尝一口,锦杪望向殷春的方向,弯眉一笑,“你们也是,保重。”
“姑娘放心,我和荷月还盼着与姑娘再见的那一日,我们定会保重的。”
殷春神色从容,可在不知不觉间也红了眼眶。
殷春虽年长荷月几岁,但她们二人都是在五岁那年被家里人卖到春风楼的。因样貌不出众,二人一直干的是伺候人的活计。这些年,她们伺候过形形色色的姑娘,没有哪一个像锦杪生得这般好看,又这般好相处的。
荷月舍不得锦杪,殷春亦是舍不得。
可人与人注定是要分别的,没有谁会陪谁到永远。
殷春掐紧手心,忍住眼泪,“姑娘,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会的。”锦杪莞尔。前面那么多难熬的日子都挺过来了,接下来的日子也一定能够熬出头的。
须臾,敲门声响起。
殷春正迈开腿,就见荷月搂着一个包袱从里头嘟嘟囔囔小跑出来,“不是说一刻钟过后来吗?这才半刻钟,是不是太心急了?”
不料门打开后,外面站的是海棠和茗冬。
荷月一愣,旋即意识到海棠和茗冬这趟过来肯定是为了阴阳怪气,于是脖子一挺,下巴微抬,“有人用万两黄金为姑娘赎了身,再过半刻钟便会来接走姑娘。现下姑娘忙着收拾,没什么跟人说闲话的时间。”
说罢就要把门关上,海棠嫣然一笑,用团扇抵在即将合拢的两扇门上,“知道妹妹这会儿忙,我自是不敢多耽搁。就几句话的工夫。”
海棠眉眼弯弯凝视锦杪,“打今儿起,妹妹就是自由身了,我观妹妹面相是个有福气的,倘若未来得了泼天富贵,望妹妹还能念着姐姐些。”
言罢,茗冬将一个精致的红木盒捧至锦杪跟前,“这里头的东西是我们姑娘这些年来珍藏的金银首饰,至少值五百金。您拿它们做个私房钱,往后遇见了什么要紧事,解决起来也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