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被女儿一本正经的模样逗乐,笑笑说:“我们家里人多,医馆有的是人照看,所以我们就出来到处走走,看看有没有我们能够帮上忙的人。”
妇人话音刚刚落下,福福就迫不及待开了口:“所以姐姐是要回帝京吗?”
“是哦。”
锦杪学着福福刚才的语气说话,福福笑弯了眼,“姐姐住哪儿?等我回来,我立马去找姐姐。”
想到回帝京之后要住的地方,锦杪顿时感觉心口闷闷的。
妇人察觉到锦杪神情不对,便岔开了话题,“出门前说好了的,这趟回去后,你就要进学堂了,难不成是骗我们的?”
“冤枉啊娘亲……”福福嘴角往下一撇,可怜巴巴道。
妇人故意板着脸,“是吗?我怎么看你只想着玩儿?”
“哪有?”福福低头揪着衣摆咕哝,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快哭了。
男人见状,连忙抱起自己女儿,接着从包袱里取出糖葫芦哄道:“咱不跟她一般见识。”
福福一口咬下一颗裹满了糖浆的山楂。酸酸甜甜的味道直冲头顶,让福福忘了锦杪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一炷香过后,雨停了。
大家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临行前,福福跑向锦杪,踮脚往锦杪手里塞了个东西,“这是娘亲给我绣的平安符,现在我送给姐姐,希望它能保佑姐姐的眼睛赶紧复明。”
一阵暖流自锦杪心底涌过,她摸摸福福的头,“姐姐没什么好送的,你看看姐姐包袱里的东西,有什么喜欢的,你尽管拿。”
季白刚把包袱拆开递到福福面前,就听福福说:“等我回了帝京,姐姐同意我去找你玩儿就是。”
锦杪忍俊不禁,“当然没问题。”
她突然没那么反感回去帝京了,甚至还有一点期待。
但这份期待,很快就被粉碎了。
福福一家乘船南下,遭遇暴风雨,一大家子无一幸免。
听闻这个噩耗的时候,锦杪刚到客栈。一开始她并不知道遇难者有福福一家,后面在上楼的时候听见有人说‘可惜了闫大夫一家’,她扭头问了一句:“可是闫韬闫大夫?”
对方立马应了句“可不是嘛”,随后向锦杪说起了船上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