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夫人今晚似乎格外生气,你说那人会不会被打死?”年纪小一点的丫鬟满眼担心地看向紧闭的两扇房门。
年纪稍长的丫鬟则是看了眼就收回了视线,“不会的。夫人在把她带回来的第一日就说了, 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夫人也真是, 明明养外室是爷的错,却在这儿折腾一个眼瞎还在病中的外室。再说了, 爷今儿在用暮食的时候提和离,说要娶的也不是里边这位。夫人怎不去找那位的麻烦,偏偏折腾里边这个?”
嘈杂的雨声盖住了小丫鬟的不满。这番话虽未传到里面去, 但一旁的丫鬟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她压低声音警告小丫鬟:“慎言!自从爷被罢官, 咱们搬进这座小院子里, 夫人的脾气一日比一日差。如果你不想知道鞭子打在身上是什么滋味儿, 就把嘴闭好。”
令人心惊肉跳的鞭打声落在耳畔,小丫鬟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连忙将嘴巴闭得牢牢的。
和往常一样, 到天将明的时候,这场鞭打才结束。
但穆朝朝一想到李晖要与她和离, 然后去娶别的女人, 就气得不行。歇了没一会儿, 穆朝朝转头又拿起了长鞭往锦杪身上招呼。
锦杪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这段时间的挨打已经让她忘记了痛是什么滋味儿。只有身体时不时的下意识抽搐, 会让她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
此刻穆朝朝只想打死锦杪。那天如果不是她那日及时出现,锦杪已经被程麒大卸八块了。她突然不想继续折磨了, 她要锦杪去死。
立刻!
马上!
“嬷嬷,拿刀来!”穆朝朝将长鞭往地上一扔,向一旁的乳母摊开手。
周嬷嬷没有去拿刀,而是握住穆朝朝的手劝道:“她这么病下去,活不了几日的,何苦您亲自动手送她一程?”
每次穆朝朝鞭打锦杪过后,都会让人把锦杪关进地窖里,任由锦杪带着一身伤发高热。
期间穆朝朝没有请过一次大夫,她只是让周嬷嬷偶尔去送个水或者粥,以此来保证锦杪还能有一口气。
穆朝朝瞥了眼锦杪那张没有生气的死人脸,心想嬷嬷说得对。
不过穆朝朝并没有因此立马放过锦杪,而是抬脚踩在纤细的脖子上,慢慢来回碾。
原本双目紧闭的锦杪猛地睁开眼,费力抬起伤痕累累的两只手去推穆朝朝的脚。
但她这点力气在穆朝朝面前无异于螳臂当车。
穆朝朝一脚踢开她的手,随后狠狠掐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即便她眼前只有一片漆黑,也能感受到穆朝朝看她的厌恶。
这份厌恶,似乎是刻进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