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杪忍俊不禁, “跟你无关,只是我自己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玄英不信, 她觉得锦杪就是在安慰自己。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就这么过了半刻钟, 锦杪才开口:“我不喜欢皇宫,宫里对我来说就是囚笼,偶尔出宫一趟让我觉得自己像极了笼子里飞出去的鸟。可鸟一旦飞走,就可以再也不回来。而我不行。”
孱弱的身体,艰难的处境,以及没有谋生的本事,这些加在一起都在告诉她一件事——
皇宫才是最好的归宿。
玄英不大能理解锦杪此刻的悲哀,“陛下并未限制姐姐自由,姐姐想出宫就可以出宫。”
她要的不是偶尔一趟出宫,是自由。
但她现在不配拥有自由。
锦杪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如今她要做的就是好好活着,找到小十五。
“扶我去榻上歇会儿,等陛下早朝结束了再叫我。”
合眼躺上美人榻没多久,锦杪就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锦杪被困在四面拔地而起的高墙之中,不见天日,无法逃离。
压抑、无助、恐慌。
迷迷糊糊间,锦杪听见裴臻在叫自己。可她睁开眼,看见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梦里的无助压抑与恐慌瞬间来到了现实,锦杪颤着声音伸手去寻裴臻,“怀瑜你在哪儿!”
裴臻连忙将胡乱挥动的一双手攥住,随后把人拥入怀中,一遍遍重复:“梦都是假的,殿下不怕。”
低沉温柔的声音逐渐抚平了锦杪心里的慌乱。她慢慢冷静下来,从裴臻怀里抬起头,“我想回公主府住。”
“好。”裴臻没有丝毫犹豫,“但殿下要答应我两件事。”
只要能离开皇宫,别说两件事,就是十件事她也能答应。
“第一,殿下每餐尽量多吃点。”
“第二,记得想我。”
后一句,是裴臻压低了声音,薄唇贴在锦杪耳廓,一字一句说的。
锦杪心跳骤快,不自在地退出了裴臻怀抱,有些磕磕绊绊地反驳道:“我、我为什么要想你?”
裴臻语调委屈道:“我以为殿下明白的,看来是我一厢情愿。既然殿下不愿想我,那我也不要想殿下了。”
“谁说我不愿意想你了?”锦杪脱口而出,说完意识到嘴走在了脑子前面,登时羞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