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阳天觉得肚子不那么难受了,又因为解决了烦心事,缺了的午觉该去书房补一补了。
他刚从廊下转身,又被尚武拦下,说要商议通路的人选。
尚无看宴阳天的不耐已经写在了脸上,不敢再绕圈子,直接说法子。
“山长,依我看,您不如把在里面通路的人也选出来,里面剩余八百人,看谁自愿出力,让他们先上第一批,到后面再换人。”
宴阳天急着想去休息,没怎么想多久,大体觉得可行,就打发他再找个人妥当的自己人去操办了。
临行前,尚武跟山长约定,山谷外放红烟代表他们顺利出谷,黑烟表示他们开始挖路,里面的人也可以开始了。
目送尚武一群人出谷,宴阳天之前的忧心焦急都装不下去了,怕露馅推说老毛病犯了,赶回了自己的院子。
毕竟他这个山长一大清早起床,这会子书院院务早已搁置,众人心都聚在通路一事,无人烦他,想着再去睡会儿。
说也奇怪,他正经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老觉得有事情将要发生。为了使自己沉静轻松下来,他以为看学子的文章或许可解心忧。
于是,他打开了一篇学子的策论看了起来,但颇以为往日发笑的地方,如今却只有怒气,这写的什么东西!
大雨天不做好粮食储备,不查看四处的建筑是否缺损,只顾着自己享乐,这种人怎么连家都管不好,何谈治国,更别说培养学子,桃李书院怎么有这样的败类。
一甩手就给扔了出去。
可悲,他的书院教出来的东西,竟是一代不如一代!
如此郁闷了一天,宴阳天也算想通了,自己没有年轻时候的宏图大志,也不愿再尽付精力于培育青松翠柏,过了这一年就退了。
又恨自己名已盛极,无门路可再借光,浑浑噩噩见听到管事夫子来报,他突然又精神了。
“山长,有学子发现山谷外升起有一红一黑两道烟,我们可以开始了。”
红烟表示他们走出了山路,黑烟代表他们找人开始通路。一天一晚而已,尚武此人大才。
宴阳天一扫之前的郁闷,满脸喜色,说道:“这么快,天助我也!你赶紧安排自愿挖路的学子到前面去,我这心绞痛的毛病又犯了,先歇一歇。”
来人看他面色红润,知道山长必定又想躲懒,本想请他前去激励众人,叹了口气告辞,上前面组织人手去了。
一路走,一路想,心里的不平都勾了出来,见众学子有事无事都去了谷口,道路左右皆无人,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懒鬼文贼!”
“声名在外的桃李书院,竟然握在这么惫懒的人,也就是名字取得好,手下有个能干的尚管事,不然早就被人拉下马了,还能在这里万事不管当个山长。”
“天道不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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