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水果刀上的血迹已经被清洗干净了。
冰冷的刀刃。
盛霖渊脑海中回荡着女人倔强的面孔。
在盛霖渊的印象中,姜蜜很怕疼。
他压着她稍微用力握一下,她都疼的哼哼让他轻点,他微微用力,肌肤上就会出现红痕。有一年她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上有擦伤,都疼的掉眼泪给他打电话。
盛霖渊微微蹙着眉心,手指摩挲着冰冷的刀柄。
他无法想,这个女人,竟然会用割腕这种行为,让自己妥协。
而自己,也真的妥协了。
书房里面,光线明亮,但是男人身上,冷漠疏离,仿佛带着寒气。
手机嗡嗡的震动。
盛霖渊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心褶皱的痕迹更深了,但是他还是接通了。
“见雪,有什么事吗?”
女人的嗓音柔弱,“霖渊哥...我爸妈有事出去了,我一个人在病房里面,我好害怕啊。”
盛霖渊道,“门外我安排了保镖。”
秦见雪咬着唇,“...霖渊哥,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我昏迷的这几天,真的很想就这么一直沉睡下去,但是每每想起你,我又有了动力,我努力的睁开眼睛...霖渊哥...这里开了灯,但是也好黑,我真害怕,你能来陪陪我吗?”
“我现在在忙,明天吧,明天我过去看你。”
“那好吧,我等你。”
盛霖渊挂断了电话,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他微微沉思,给李菲拨了一通电话。
李菲靠在陪护床上正在犯困。
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问了自己一句,“她睡了吗?”
李菲含糊,“....睡...秦驰...别烦我,资本家剥削我就罢了...我困死了...”
此刻,资本家沉声,“李菲。”
李菲猛地睁开眼睛。
这声音?
她看了一眼手机,瞪大眼睛。
她什么时候就接通了盛总的电话?
“盛...盛总。”李菲猛地从床上爬起来。
“姜小姐...她下午麻药过了之后疼的难受,现在好多了,已经睡下了。”
资本家,“五倍日薪,照顾她到康复。”
李菲是彻底不困了,精神振奋,“是是是。”
挂了电话之后,李菲拍了一张姜蜜的睡颜发到了盛霖渊的微信上,这活儿轻松,比上班都轻松。
盛霖渊看着这张照片。
下巴尖尖的,肌肤苍白,唇色也没什么血色,闭着眼睛,黑色的长发几缕压在脸颊,她睡得不安慰,眉心一直蹙着。
盛霖渊隐约知道她有做噩梦的习惯。
—
李菲也发现了,姜蜜在做噩梦。
凌晨两点。
姜蜜额头上都是冷汗,呼吸有些急促,仿佛陷入了长久的梦魇。
李菲在一边握住了她的手,喊着她姜小姐。
她低头凑近,听到姜蜜喃喃且痛苦的说,“不要...不要过来...我先生会来救我的...”
“好饿...好疼啊...”
“盛...盛霖渊...”
李菲在一边愣了一下。
姜小姐这是怎么了?
连着几天,李菲晚上都会听到姜蜜做噩梦梦魇的声音,她每次都痛苦的喊着盛霖渊的名字说自己好疼,问他为什么不救自己,梦魇之后,姜蜜又恢复了如常,李菲白天的时候虽然一肚子疑问,但是也没敢问姜蜜这件事情。
这是她的隐私。
姜蜜住院一周,周一上午,李菲帮她办理出院手续,她开车送姜蜜回家,姜蜜摇着头说自己可以打车回去,被李菲拒绝了。
李菲坚持送她回去。
姜蜜说了地址,李菲导航到了位置的时候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