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瑜世子被洛文礼压在身下,打得鼻青脸肿,甚至腿还折了一条,巷子里满是他的哀嚎。
关青那时候是站在边上声都不敢出,生怕少爷的怒气蔓延到他的身上。
哪怕手打得出血了,他家少爷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如果不是有一个老妇路过,关青真怕瑜世子就这样去了。
听完了全过程,两家人一脸凝重,坐在洛云庭府上花厅内,没一人说话。
他们初来京城,都还没有在京城站稳脚,洛文礼就捅出了个这么大的篓子,他们现在想找人都没有门路。甚至,朝堂上若是有人包藏祸心,参他一本,落得个官败归家的可能也是有的。
洛云庭和廖玉姝当即决定,带上重礼上门赔礼。
洛云铎和林氏也没闲着,修书一封,送往鸾州老家,盼着洛兴尧能出谋划策。
昏暗潮湿的牢房内,贺霖佑坐在圈椅上,周围站着蒋于等几个侍卫,面前跪着一披头散发的男子,浑身是血,两手被铁链束缚着,喉咙里发出嘶哑的低鸣。
牢房内火光跳动,将那斧凿般的精致眉眼衬得深邃动人,眸光中映着火色,却冷得彻骨。
他指尖摩挲着紫玉扳指,身子前倾,手肘支在膝盖上,问:“秦大人当真是好骨气啊,伤成这般还不承认自己贪污受贿之事实。”
贺霖佑的话音一落,跪在那里一袭白衣的男子终于动了一下。
满是污浊和血珠的脸上,扬起了一丝笑意,唇齿间皆是血气:“当今太子辱我女儿,害其投湖自尽,这才是事实。”
几天前,身为御史台中丞秦耿参了太子一本,说他行贿受贿,收了四五个胡姬,银钱不知几何。
圣上勃然大怒,命人彻查此事。
结果第二日,秦耿在女儿太皇太后的宴会上与太子私相授受被人发现,便在太子宫中投湖自尽了,秦耿也被人揭发,翻出曾经的一桩旧案,说他徇私舞弊,官商勾结,外加污蔑太子之罪,才会落得这步田地。
太子牵连此事,自然是不能参与查案,所以便交给了贺霖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