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想要什么与驸马何干?驸马连为何刻意疏离本宫这个结发妻子都不坦白,又何必再装出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
这是元妤仪的症结。
纵然这是一桩阴差阳错的姻缘,可二人相处日久,谢洵待她又一向尊重有礼,就算在身边养只猫狗,也有了些许感情。
可是这才多久,他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桥归桥路归路,一别两宽,说的轻松极了。
谁家的郎君会将自己的妻子拱手让人,难道自己这个公主就让他如此厌恶么?
何况,元妤仪一直将他当顶好的夫婿看待,如今也就难免失落。
谢洵的唇角绷得笔直,他寡言少语,素来冷漠,依旧不习惯解释。
他该向她坦白自己身负亡母的遗愿么?
亦或是抱怨自己自小受人欺负,所以早已萌生死志,只待为陆家翻案,就引刀自刎么。
千言万语堵在喉头,这些话说出来更像是在卖惨,过往苦痛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钻入皮肉,刻在了谢洵的骨头里。
他无意将其揭开,露于人前。
长睫敛起眼中神色,谢洵再没说话。
元妤仪等不到回答,心中又积攒了不平,沉着脸离开了内殿。
等到靖阳公主走后,在外候着的岁阑才悄声进殿,看见那木着一张俊脸的主子,嘴里仿佛含了黄连。
“公子,小人瞧着殿下不高兴。”
谢洵冷冷地乜了他一眼。
岁阑心虚地皱起眉,但他心里憋不住话,忍不住嘟囔道:“小人虽不知二位主子闹了什么龃龉,但是公子昏过去的这三日,可都是公主衣不解带地照顾着您。”
谢洵微怔,半是疑惑半是斥责道:“你既跟在我身边,又怎么能劳烦殿下?”
岁阑扭过头,不想看他。
自家公子心性坚定,资质聪敏,只可惜有些事上像个榆木疙瘩。
“小人也不想麻烦公主啊,可是公子您死活不喝药,什么法子都试了,灌进去您就吐出来,一滴都不喝。”
岁阑瘪着嘴,埋怨道:“只有殿下亲自喂您,轻声细语地劝着,您才勉强能喝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