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轻而易举猜中,景和帝扁了扁嘴,又很快高兴起来。
“皇姐怎么什么都知道,这正是祁三哥哥刚送来的信,他说我军大胜,不日就要返京汇报战功,找朕求恩赏呢!”
元妤仪也勾了勾唇角,真心实意地为这场胜仗高兴。
自先帝去世后,北疆贼子愈发野心勃勃,屡次骚扰边境百姓,这次祁庭带神武营出征,总算是灭了北疆的锐气。
“好啊,待祁三回来,陛下定要论功行赏,不能冷了军中将士们的心才是正理。”
景和帝点头如捣蒜,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芒,忽又想到些什么,语调纠结。
“边关那地方千里迢迢,祁三哥哥一心应敌,想来还不知晓皇姐成亲之事,他回来若是知道了,定然不高兴。”
元妤仪托起茶盏,吹开漂浮的雪沫,脸庞平静,“木已成舟,再说,我与祁庭之间并无男女之情,本来也不打算嫁他的。”
一旁听着的少年轻声反驳,“皇姐自然没那想法,只是祁三哥哥人虽不在京中,可皇姐每年生辰,三哥哥都会备上一份厚礼。”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皇姐嘛……”
元妤仪将茶盏搁下,蹙眉道:“这话就此搁置,不许再提,驸马待我很好,切莫横生是非。”
无论谢洵对她究竟是何想法,她终归对他抱有怜悯与同情,事情都快过去一个月了,元妤仪现在心中的气也渐渐消散。
她知晓谢洵在朝堂上多次直言,狠狠地打压了江丞相的锐气,以往静如死水,江家独大的局面竟渐渐有了松动之势。
这就足够了,甚至比她最初预想的局面还要好上许多,原本只想着同谢家联姻,江相自会收敛。
可现在将驸马送入仕途,恰如潜龙入渊,无心插柳柳成荫,形成了事半功倍的效果,江丞相如今在朝上,难有往日一呼百应的威风。
元妤仪一向爱憎分明,处事公允。
谢洵既然替景和帝平衡了朝局,甘愿做那柄出鞘的利剑,在二人依旧是夫妻时,她便还当他是郎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