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疏啧了啧嘴,随口道:“呦,真是稀客,安国公家的祁小将军居然回京了,我还以为他会在北疆那种偏僻之地守一辈子呢。”
安国公是上京赫赫有名的铁血人物,一生征战沙场,膝下三子,长子和次子都跟在身边,镇守北疆,是真正的将门。
然而五年前先帝病情恶化,北疆蛮夷攻势加急,重金买通大晟军营士兵,安国公父子三人皆身陨沛川,命丧沙场,尸骨无存。
噩耗传至上京,安国公夫人季珮携幺子祁庭披甲上阵,肃正军纪,揪出了内鬼,三年前祁家神武营杀至沛川,大获全胜。
为安国公父子报仇雪恨后,季夫人了无生志,换了麻衣,横剑自刎。
祁庭字宴淮,是安国公夫妇仅剩的血脉。
卫疏似想起什么,又笑道:“诶,谢兄,你是不是还不知道祁小将呢。”
谢洵困守宣宁侯府,谢侯和王夫人对他的管制并非一般的严苛,再说了祁庭五年没回京,所以卫疏觉得,他其实不大可能知道此人。
青年依旧坐在原地,拿起帕子将方才烹茶的手指擦拭干净,语调平缓,“武艺高强,行军诡谲,颇有安国公遗风。”
卫疏一惊,怎么连这也知道?
他平日困在侯府,谁跟他说的?真是看不出来,平时不显山露水,原来是都埋在心里。
其实不是旁人讲解,是谢洵自己打听到的,起因不过是那日听公主身边的绀云打趣。
“殿下养面首不若找祁小将军。”
上京只有一个祁小将军,他本人虽不在京城,可越神秘的人,传闻便越多样,越详细。
先帝年少时,安国公的父亲曾任太子太保;祁庭的母亲出自汝南季氏,与先皇后是旧识,两家情谊最为深厚。
祁庭可自由出入皇宫,与彼时的靖阳公主情深意笃,是当之无愧的青梅竹马。
谢洵面无表情地递给传消息的人银子,听着关于那位祁将军的一点一滴,他甚至在各种消息中听到了惋惜之语。
“若非公主匆匆嫁给了驸马,她与祁小将军定是天作之合的良配啊。”
谢洵皱眉反问,“驸马并非良配么?”
那中年男子叹了口气,“公子不懂,这半道上定下的情谊哪里比得过多年的旧识呢?依我看,还是祁小将军更般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