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别哭了,今日是你母妃的忌日,我偷偷带你去长乐殿看看好不好?
低头,看到肩胛的伤口渗出了血。
……澜瑛阁交与你,不是让你搅弄风云,赶上去送死的!
送死,她做这一切,就只是送死吗?
泪湿了衣襟。
“咚咚咚。”门扉被轻轻扣响。
司空瑜温润的声线响起,“公主,伤口可要紧?我拿来了伤药。”
南宫姣抬头,眸中厉色浮现,眼风扫过床头匕首。
门又被扣三下。
“公主?”
南宫姣走过去,隔着门扉,“殿下去休息吧,我并无大碍。”
匕首依旧在床头,月色为其镀上了层冷冷的光。
“公主……”这一声含着叹息,心疼无奈如春风般被送了进来。
他修长的身影被月光映在门上纹饰,端正清朗。
南宫姣看着这身影,心中疑惑又一次压过杀意。
若是以前见过,她不可能不记得。
“我将伤药放在地上,公主记着用。”
南宫姣没应声,静静等着他身影消失,对面房门关上。
合衣躺在床上,看着房梁久久未眠。
心底不是不知道,姨母那般说,或许只是为了逼她放弃。
可心上的闷痛并未因此减少半分。
一开始,是姨母抱着刚失去母亲、泣不成声的她,一字一句教她看清永陵帝的自私冷血,看清那不祥的批命是如何被硬生生安在她与母妃身上的。
也告诉她,所谓灾星、所谓批命到底是多么荒唐可笑的东西。
可如今,万分肯定地说因为她是灾星的,也是姨母。
是,灾星之名是让这条路更加艰难,可难道她就得背着这污名过一辈子吗?
那母妃呢?为了批命而死,世人永远不知其中冤屈,人人都觉得母妃本就该死。不如此,她又如何能为母妃沉冤昭雪?
南宫姣闭上眼睛。
与其苟活,不如拼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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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鸟雀鸣叫。
松鸣鹤大太监的声音比鸟雀还要尖细,嚣张的气焰几欲冲上天去。
“质子说笑了,别说是发热,就是只剩一口气儿,皇后殿下要见的人,杂家抬也要抬过去!”
房门打开,厅堂里的人齐齐看过去。
随着南宫姣走近,除了松大监,其他中侍都往后退去。
南宫姣在松大监面前一步站定,看到他屏着呼吸脸渐渐涨红,最后接连后退两步,才大口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