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兄。”
他拿起,一饮而尽。
味道很好,比他往日喝的,更香,更醇。
不过瞬息,四皇子眼神涣散,酒杯从他手中跌落。
像醉倒一般,面上泛起红晕,闭眼软软倒在了地上。
大梦三千,饮者舍肉身,魂入九天。
这是最不痛苦,乃至极为舒服的死法。
三皇子久久看着,像在看一个墓碑,一个埋葬过去的墓碑。
“来人!”
殿外内侍迅速入内,还有几个廷卫。
“好生葬了,立个无字碑。”
喝了这毒酒死去的人,会维持面色红润的模样很久很久。
换上皇子服,遗容整理好,四皇子躺在那里,就像只是酒后微醺,睡着了般。
翌日,入木棺,一辆小小的车拉出了宫门。再换马车,一路至皇陵。
深秋时节,万木枯黄,旷野寒风呼啸而过。在山的背面,有一个小小的、很不起眼的土坟。
坟前无字石碑,立得端端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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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若搁往常,是百废待兴,可在今朝,却是四方遍布疮痍如同废墟。
就算是京畿,也仅仅只剩一个华丽的壳。
南宫姣在含凉殿这个宫内偏远之地,都能不时听到宫人议论新帝今日又如何如何震怒,可见这皇兄的日子,真是水深火热。
而南宫姣,从来不介意趁火打劫。
盐引粮引到手,澜瑛阁大刀阔斧,就像那春风吹开遍地的花,几乎一夜之间,凡是永陵境内繁华些的城池,都有数家新商铺打上了澜瑛阁的标。
澜瑛阁做事讲道义,做生意讲诚信,凡是所属澜瑛阁的商铺,从不漫天要价,粮价稳,民心就稳。
好的口碑推动发展,零星店铺不成连盟,胳膊拧不过大腿,频频使计排挤反倒自食恶果。
虽说这般行径隐有垄断之势,可也算变相帮助新登基的帝王稳定天下。
才没让本就焦头烂额的朝堂雪上加霜。
也有不好的地方。
累累的账本雪花一般飘进了含凉殿,南宫姣看着眼前两个不中用的家伙,“行了行了,你们别添乱了,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真是厉害,不帮忙也就算了,帮忙还是帮倒忙,她自个儿一个人,一本账也就算一遍,可被他们二人算过的账,她还得仔仔细细检查个两三遍,折腾下来比她自个儿算都要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