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姣哂笑,“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抬眸:“那殿下可知,陛下近日都是在烦忧些什么?”
司空瑜摇头,“他已经不会在清谈中谈起其他事了。”
……
含元殿后殿。
帝王枕在皇后腿上,手紧紧与皇后交握。
泪水一滴一滴,串成了线,不住自帝王眼角滑下。
皇后拿着帕子擦拭,疼惜的吻落在帝王眉心。
“陛下,为你做什么,我都甘愿的。”
帝王按住了皇后的后脑,挺起上半身,仰头用力唇舌交缠。
泪还在不断滑下。
皇后沉溺在这样抵死的缠绵中,手抚着帝王的鬓发,被泪水打湿。
皇帝喘息着,贴着皇后的唇道:“你知道的,我做梦都想让你当一个真真正正,体面的,万人敬仰的皇后。”
皇后知道,他这么说,是因为他想当一个这样的皇帝。
可她的心还是软软塌成了一团。
男人的剖心之言,总会让女人感动不已。
仿佛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不管事实如何,他愿这么说,也愿只有她一人,她就已然万分满足了。
多年夫妻,这几日,是她最甜蜜的时光。
皇后不住点头,亦是泪眼,“陛下,我知道的。我也想,想你是真正万人之上,心想事成、呼风唤雨的帝王。”
“阿毓,”他唤她的乳名,“马上就是了,只差这一步,待拿到我想拿的,就算是舅父,也不能奈我何,我会给你真正的体面,让你再也不必忍受那些目光。”
那些目光,鄙夷的,看不起的,仿佛实质般,道着他虽在这个位子上,可哪里是一个真正的帝王。
他们知道,很多话,他说了不算,他做的决定,也可以随时被舅父推翻。
于是,说是讨论家国大事,道着请陛下决断,可是眼神瞥着舅父,神情不以为然。
像是在走一个不得不走的过场。
甚至怨恨他这个皇帝,耽误了时间,浪费了他们的卑躬屈膝。
凭什么呢?
他如今不过是潜龙在渊,待得了天机诏书,成了天机谷、成了天道承认的真正帝王,舅父他怎么可能还这么傲慢!
一切一切,皇帝都想得很好。
他觉得他与镇国大将军各有所图,殊途同归,而他身为帝王,坐在这个位子上,一定是最后的赢家。
可他忘了,先帝也有天机诏书,可妨碍他被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