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报复。
南宫姣面无表情,“这样我如何走得动,你不如干脆背我算了。”
黑袍侍从活学活用,“男女授受不亲。”
她被拉着往前,差一些跌倒,步伐凌乱地踉踉跄跄跟着走。
还好他中间留的铁链够长,不然她怕是得被拖在地上。
这种感觉颇为新奇,活了这许多年,都是她下令给别人上镣铐,还是头一回自己手脚被戴上。
果真天道好轮回。
一步一步,沉重的镣铐圈在脚腕不住与皮肤摩擦,没走多远,磨破的地方血就渗出来粘上了中裤,一片深色。
被黏住的布料再随着镣铐活动重重蹭过伤处,撕扯拉开,这样不过几步,血就从脚踝滴了下去。
疼痛迟钝钻入心间,脑海因为痛的地方实在太多,着实有些分不清是不是来自脚腕。
南宫姣的视线停留在两人之间这段铁链上。
这玩意儿如果整不断,就只能连着他一同带下去了。
自己这边是解不开,可他那边,一提溜,估计就能把人甩下去。
也挺好,死得干脆利落些,省得回去受罪。
虱子多了不怕痒,伤口多了她也有种麻木。
这种麻木掀起亢奋的精神,无所畏惧的勇气。
出了山鞍,重回那条峭壁小道,她以手拽住铁链,停了步子。
黑袍侍从向前走,却险些被她拉得往后仰倒。
她受伤了又如何,这么久,武功气力已经恢复了一半。
够用了。
对上黑袍侍从警惕的目光,南宫姣悠悠道:“突然想起宫敛说的话,觉得颇有道理。”
黑袍侍从听到,惊疑不定。
本能的直觉从心底钓出了恐惧,越累越多。
他竟然对这么个捏在掌心的重伤俘虏生了恐惧!
要是南宫姣知道他的想法,怕是得嗤笑一声。
这如何算得上是重伤呢,都是皮肉伤罢了,再严重,也离重伤差得远呢。
只要忍住痛,甚至都算不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