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集齐世间所有浓烈与靡丽,只要能得幸看上这么一眼,之后无论再看着什么,都只会觉得寡淡无味,无甚意趣。
尤其那一身清冷凛冽的气质,较几年之前,可厉害多了。
几年之前,他还能将主上的武功看透一二,如今再看,只觉返璞归真,是半分也看不出来了。
他曾以为世间武学巅峰也就是主上当时那般,现在才知,所谓巅峰,是重重高山不见尽头,是顶峰直上云霄,攀入九重天阙。
而主上永远都在他望都望不及的山巅,越来越远。
清清嗓子,斜他一眼:“主上说明日就明日,我们只听吩咐便是,我都没说什么,你的话倒是多。”
下属缩了缩脖子,“是属下多嘴了。”
第二日,南宫姣是被澜瑛阁大门的敲击声吵醒的。
这些人竟然仿佛都知道她在这儿一样,口口声声叫嚷着她的封号,将朝廷的不作为与天灾都算到了她头上,言语间甚是难听。
走出房门,已在厅中候着的匡裕等分阁的人满脸尴尬与惭愧。
南宫姣没说什么,带头往议事厅去。
开口第一句,就险些没叫这些人钻到地底下去。
她道:“若是我现在出去,怕是头上得被丢沙土扔石头吧。”
烂菜叶子臭鸡蛋现在是稀罕物,估计都不舍得扔。
下头有人嘟囔,“这些人,真是不识好歹,往日得了我们澜瑛阁那么多好处,现在全都不认了。”
南宫姣目光扫过去,意味深长道:“百姓愚钝,大多字都不识,城中舆论成如今这般,难不成还是他们自己想出来的?”
匡裕主动认错,“主上,是我们办事不力,都这么些日子了,还是没能查出幕后主使,也……也没想到什么解决的法子。”
主上为了此事,阁中资源都向他们还有其它几个分阁倾斜了不少,但还是一无所获,就算是说一句无能,他们也认了。
“不怪你们,”南宫姣道,“我们也未能有所收获,这才亲自跑一趟,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寻一个突破口。
但就算如此,也万不该将什么都推到百姓头上。
如今他们随波逐流轻信他人,之后自会承担后果,现在别觉得他们可恶,以后,也别觉得他们可怜。”
厅中人齐声应是。
南宫姣颔首,请他们落座。
“将门窗都关严实,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