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就算不敢自己与主上知晓,但也可以寻刘叔呐,让刘叔旁敲侧击或者帮帮忙不就好了。
何苦自己在这儿乱折腾。
刘叔看似万事不管,可是这澜瑛阁,尤其是现在的支殷山内,上上下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主上在与不在,支殷山内负责情报汇总呈报的都是刘叔,虽说只是分类整理,但若不知消息内容,怎么能如此精准从未出错。
除此之外的事就更不必说了,刘叔阅历之丰富远超众人,尤其人情与风月官司,一双眼看得明明白白,只是从不掺和罢了。
她亦想不明白,这萧晟放着如此的大好机会不竭尽全力,是在想些什么。
澜淙领了罚出来,碰到前来与主上议事的萧晟薛渐屏还有洪嫆三人,又默默跟了进去。
崖底一应用具都不及支殷山中精致,就算是南宫姣所在主帐,也只有一方榆木矮案,南宫姣跪坐在案后的蒲团上,案前不远处的帐边,叠放这一摞同样的蒲团。
几人自觉各拿一个,到南宫姣面前见礼后摆好,跪坐。
萧晟率先道:“主上,今日我们一路从此处往上游搜寻,三里之内都未发现疑似人身上物件的东西。再往前我们也简单探查过,只是那边有灰衣人巡逻,若要仔细搜寻很有难度。”
帐内只简单点了三盏烛火,光的明暗随着烛火一直跳动。
南宫姣的赤藤面具早就摘下,一日的辛劳,静下来时她亦有些许疲惫,唇色不如往日红润,低垂眉眼时带来的静谧让人不由放轻声量。
此时沉思间宛如一尊玉像,连发丝都不曾浮动分毫。
良久,她道:“明日便回去吧。”
“是。”几人一齐应道。
“主上,那上游可要留人继续探查?”萧晟问道。
南宫姣抬眸,格外平静:“我是说,明日在此的所有人都回去,以后,燕焱山崖下,不再遣人搜寻。”
澜淙闻言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地看着南宫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往旁边看去,正巧与洪嫆对视,她眼中的震惊不输于他。
主上对此的执拗他们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甚至做好了山中成年累月派人搜寻的准备,可是而今突然说不搜了。
这一刹,他们几乎是无措的。
甚至有种担忧,担忧主上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执念总是发泄出来比较好,一味压抑在心里,更伤心害身。
万般思绪面对这样的主上,终是被压在心底。
仿佛说什么都不对,既没有立场,也不合适。
只是再次应是。
南宫姣又看向洪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