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姣不了解他们师徒之间如何相处,只能泛泛安慰,“不会的,算起来,当今天下你可也立功不小。”
空熠嘟囔,“老头子要是看这个就好了。”
话音刚落,里头就传来中气十足的吼声,“你小子领着人公主在门口做什么呢,还不快给老子滚进来。”
空熠一激灵,再不敢耽搁,忙拉着她的手麻溜进去了。
石楼内比外头看到的还要宏大震撼,尤其是屋顶,高高仿若天穹,房梁顶间幽蓝深邃,点缀着盏盏极亮的灯,打眼一瞧,仿佛将银河搬进了屋内一般。
再行几步,自中央藻井向上望,一层一层没有尽头,到一定高度只见层楼边上密布的石栏杆,规整井然,恐怕没有个几十层都打不住,处处巧夺天工。
“这便是皎月公主吧,当真是风姿绰约,百闻不如一见呐。”
南宫姣循声望去,只见正堂祭祀的高台之上,缓缓走下来一个人。
此人发须皆白,皱纹密布,看上去已是古稀之年,面上神情却丰富,确如空熠平时所说,一看便知是个老顽童。
南宫姣恭恭敬敬拱手行礼,“南宫姣见过天机谷谷主。”
“怎么,都要与这个离经叛道的小子成婚了,还这么客气?”
南宫姣无奈,瞪了眼挤眉弄眼的空熠,重新道:“见过,师父。”
师父二字一出,面上竟有些赧然,她这也算是体会到,以这般亲昵的身份面对郎婿长辈时内心的感受,以及那种,忐忑之中迫切想要获取认可的心思。
怪不得面见姨母时阿熠都那般反应。
“好好好,”谷主一听,顿时合不拢嘴,刚刚还怪呢,现下就与有荣焉,“这小子当真是没看错人,也不枉他为你付出了那么多。”
说着,老谷主叹息起来,“要是再不回来,我都得亲自出谷将人揪回来了!”
“公主一路舟车劳顿,本该现下为公主接风洗尘,只是我与这小子还有些谷内事务要说,便请詹添先带公主前往空熠住处如何?待此间事了,定将这小子的愿望达成,为你二人办一场轰轰烈烈的宴席!”
南宫姣忙回道:“自然自然,那便劳烦老谷主了。”
说罢,又是一礼。
“哎呦!”
直身抬眼,见老谷主过来揪着空熠耳朵将人提溜走,边走边骂骂咧咧,“你这小子,真是不让人省心,怎么,你翅膀硬了,能不听我的话了是吧?”
“哎呦呦,师父,师父我错了,我当真错了,以后,我发誓以后保准您指东,我绝不往西!”
“我能信你,你小子都说过多少回了,哪一回准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