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熠摇头,看起来要哭了般,“不是。”
不在幼时?
他们都一直以为,他丢失的只是幼时的记忆。
老谷主也是一直这样与他说的。
可若不是,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他的特殊血脉又究竟是在何时拥有的?
接踵而来的种种问题,一直追问下去足以将他所有深信不疑的东西一一否定。
可偏偏除此之外,脑中一片空白,又让他如何自处?
南宫姣紧紧拥抱住他,拍他的背,轻声安慰:“阿熠,别想了,无论事实如何,都有我呢,我永远陪着你。”
空熠回抱,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仓惶道:“公主,万一,万一我记忆当中全是错的,万一我连空熠都不是,该怎么办啊?”
“就算当真如此,也没关系。”南宫姣语气坚定。
“在我眼中,你便是你,与你的记忆、姓名、乃至身份都毫无关系,我喜爱的,只是你这个人。”
“阿熠,别怕,我都在呢。”
他含着哽咽的哭腔嗯了一声。
他靠着她,闭眼时脑海中许许多多的画面全都堆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何时的记忆,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他的记忆。
混乱的感觉让一切都扭曲起来,只有紧紧拥入怀的她最为真实。
死侍将那一片彻底清理干净,为首者上前,“主上,那剩下的那些尸首?”
“用树枝埋起来烧了就行。”
空熠突然开口。
南宫姣满目关切:“阿熠……”
空熠安抚地拍拍她,“公主的直觉没错,此虫虽然特殊,但也同其它飞虫一样畏火趋光,用火对付就足够了。”
南宫姣叫住死侍,“我先去看看。”
被他们斩杀的士兵尸首都堆在一处,垒成了一座小山。
死侍出手向来一击毙命,这些又只是普通士兵,并无武功傍身,所以大多是一剑封喉,尸身完整。
这才死没一会儿,便已经能闻到腐臭的味道了。
“这种钻入人体控人心智的飞虫,以活体寄生,一旦宿主身死,它们出不来会加速进食,待内脏啃食殆尽,便也会随宿主死去,期间产生的分泌物会加速尸体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