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姣勾起一边唇角,“什么就算他死了,应该说,他已经,彻彻底底地死了。他引我自投罗网,怎知我不是将计就计?”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究竟谁是黄雀,谁是螳螂,不到最后一刻,又如何能知晓?”
钟冽自嘲,“我当真是小瞧了你,你在宫中装疯卖傻,出了皇宫,我又与皇后、与宫敛斗,竟纵得你成了最终的成王,让我成了败寇。”
越说面上神情越可怖,“你生而不祥,当初先帝就该将你与你那同样是灾星的贵妃一同赐死,先帝没杀了你,反而死于你之手,我小瞧了你,今日也要死在你手上。”
“若再来一回,先帝不杀,我也一定杀了你!”
南宫姣软剑横上他的脖颈,目如寒冰,“死到临头,你还敢提我母妃?”
空熠担忧看着她。
“你这是身体废了,就一心求死?”南宫姣剑尖挑起他胡髯凌乱的下颌,“钟冽,最后的机会了,也这般懦弱吗。”
钟冽冷冷看着她,不言语。
南宫姣啧了声。
“既然如此,我物尽其用,拿你试试这透明飞虫,如何?”
“说不定,这飞虫控制人体,还能让你重新站起来呢。”
钟冽闻言惊了一瞬,但仍强撑着。
“那虫来去自由,你怎能保证自己不受其害!”
他不信她胆敢如此。
“这多简单。”南宫姣拍拍手,“拿来火油,将他和尸山围起来。”
说着,拉起空熠向后退去。
死侍令出即动,立刻跑步前去提来火油,动作利索地倒出火油将此处圈起来。
再取来火把,等候南宫姣一声令下。
南宫姣好整以暇,讽刺地看着圈里动弹不得的人。看他眼睛越睁越大,呼吸急促。
她道:“我没什么耐心,只数三声便放火,到时,千万只透明飞虫钻进你体内,便是求死也无门了。”
钟冽竭力想动,可哪里都控制不住,只能让头颅幅度不大地左右颤抖。
“三。”
他看着尸山,想起漫天飞虫,仿佛已经感受到万虫钻心蚀骨的悚然。
“二。”
钟冽嘴已经张开,喉头颤动。
“一!”
“等等!”
两声几乎同时想起,死侍点火的动作一顿,看向南宫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