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筝漫不经心的掀了掀眼皮,目光审视的看着她:“没理还要争三分,有理为什么要饶人,本世子向来帮理不帮亲,我只知道,你们这些人联合起来欺负一个弱女子,当真是不要脸至极,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说出去也不怕丢你们爹的脸。”
纪箐箐:“……”
纪清风:“……”
骆非舟:“……”
三人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好看极了。
可他们也知道,谢流筝的背后是荣国公府,他还有一个十分护短的老爹,若是被那老顽童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人欺负了,就算是金銮殿上,他怕是也会去闹一闹的。
三人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骆斯年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不理解,自己的好友为何会三番四次的替纪云棠出头,她到底有哪里值得让京城第一纨绔谢流筝这么帮她的?
该不会,谢流筝被纪云棠下蛊了吧?
纪云棠身姿挺直,站在广场中央,清亮的狐狸眼准确的捕捉到了人群中一袭紫色金丝锦袍,金冠玉带的翩翩少年。
他姿态散漫,浓墨般的眉眼深似幽潭,俊朗矜贵的容颜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浑身上下散发着恣意不羁的痞气,看谁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纪云棠还是第一次正视这位谢世子,不得不说,他这张嘴可真是厉害,把纪箐箐几人怼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没理还要争三分,有理为什么要饶人?
在这个遍地皇亲国戚,谁都不敢轻易得罪人的朝代,谢流筝却多次帮自己说话,不管他是出于何种目的,这份恩情,纪云棠都记下了。
她的目光落在黑衣男人的身上,此刻他已经被小厮扶着坐回到了轮椅上,有老大夫拿着纱布在帮他处理额头上的伤。
老大夫想的很简单,既然他不能帮这位患者医治好残疾的腿,那他帮对方包扎好额头上的伤口,也算是帮了人大忙吧?
不知道太子殿下能不能看在自己这么正义的面子上,让他成功晋级第三轮?
老大夫心里暗戳戳的想着,殊不知他的心思早已经被纪云棠给看穿了。
对方那包扎的手法磨磨唧唧的,给人擦药的时候眼神却不停的朝主位上的骆景深瞟去。
恐怕给黑衣男人处理伤口是假,借此来讨好上头的那三位王爷才是真吧?
纪云棠也不急,她得多给眼前的男人一点时间,让他自己想通。
“还有半炷香的时间了,你想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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