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筝闻言,开口说道:“皇上,臣的妹妹和夜王殿下去凉州口劫狱救人,并非没有证据。”
“当年那场私盐案,跟夜王府,乃至夜王殿下的两个侍卫都没有关系,他们是被人陷害的。”
“臣和臣的父亲已经查到了当年的证据,还请皇上过目。”
谢流筝从袖口掏出一叠卷宗,双手递上。
张公公赶忙接过,给景阳帝递了上去。
他看完之后,面色越发的阴沉和凝重。
他问谢流筝,“这些证据,你们都是从哪里搜集来的?”
卷宗上面,写了当年京城盐运的所有记录,包括走私在内。
谢流筝开口说道:“众所周知,盐要在沿海一带开采提炼,然后用马车运到京城里来,期间要有官府的人专门护送。”
“因为怕潮湿的缘故,它只能走陆路不能走水路运输,刚好臣有个朋友,就是专门负责登记各种陆路运输车辆的。”
“但凡是从沿海一带往外面运输的货物,都要经过他们的手登记,才能往外运输,包括私盐也不例外。”
“所以,臣便找他拿到了三年前的运输名单,经过我们的排查发现,当年这批私盐贩子,将盐装到了装糖的桶里,又在上面盖上了厚厚的一层糖,蒙混过了关。”
“而他们运输这批盐的时候,是在四年前,当时夜王殿下和暗七龙隐,都在战场上杀敌,根本就无心过问京城里的事情,更别提是走私私盐了。”
“那批私盐运送到京城之后,就被放在了铁匠铺里,再然后就出现在了夜王殿下的别院里。”
“若这事真是夜王殿下做的,他为何要把私盐放置在别的地方,半年后才转移走呢?”
“这样的行为根本就说不通,而他们把私盐转移到别院的时候,夜王殿下已经回京了。”
“当时他的腿已经受了伤,躺在床上不能下床,为何偏偏在夜王殿下行动不便的时候,他们将这批私盐送到了夜王殿下的别院里?”
“他们不就是仗着,夜王殿下站不起来,不能去亲自调查这件事情,给自己还一个清白吗?”
谢流筝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说道:“皇上,如果臣没有猜错的话,私盐一案的凶手,可能跟害夜王殿下腿残疾的人有关。”
“当年夜王殿下双腿被害残疾,凶手一直没有被抓住,皇上不妨让大理寺按着这个方向去查查,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谢流筝说这些话的时候,丽妃的心都打起了鼓。
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件事情是她和南萧王两人密谋做的。
当时,南萧王收买了骆君鹤军队里的人,在他回京的必经之路上做了埋伏。
因为是自己人,骆君鹤并没有多做防备。
又因为天气太暗,视野不好的缘故,他不小心就中了埋伏。
回京之后,丽妃又托朱太医给骆君鹤下了毒,让他的双腿彻底残废,站不起来。
当然,这些毒也是南萧王给她的。
丽妃知道,私盐一事其实就是南萧王派人做的。
他说:“骆君鹤的名声太好了,想要毁掉他,就必须要想办法弄坏他的名声。”
“而众所周知,贩卖私盐是重罪,骆君鹤作为王爷,如果他贩卖了私盐,就是知法犯法,百姓们怎么可能会待见他?景阳帝怎么可能会对他没意见?”
“而景阳帝为了安抚众人,势必会惩罚骆君鹤,若是直接废了他,岂不是更好?”
总归,无论站在哪个角度之上,对骆君鹤都没有好处。
而对于南萧王来说,却没有半点的损失。
那些埋伏骆君鹤的官兵,已经被南萧王给除掉了,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