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已然耳顺之年,岂能再有征战之力?”
“为将者,非须征战疆场,却能坐镇后方,挥斥方遒!”
公主夏淡淡的说道,目光看向远处的花圃,被一只蝴蝶吸引着目光。
“……”
秦王赢稷无言,心中想到自己阿姊在这二十多年中的经历,自从神鸟沉眠,阿姊就进入军中征战,在这二十年中,也算是为秦国立下了赫赫战功。
若是公主夏愿意受封,恐怕爵位已然无人能及。
然而公主夏却拒绝受爵,只是受一些財货奖励,并且还将所得財货给予陷阵营之卒。
念至此,秦王嬴稷回过神来,看到自己的阿姊发丝灰白,最终狠下心来,语气颇具威严:
“阿姊欲要征战,寡人是不允的!”
闻言,公主夏抬头看向站起来的秦王嬴稷,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随即却笑了。
“如今军中有大将白起,所向披靡,更有陷阵营……”
说到此处,秦王嬴稷顿了顿,随即看向公主夏,道:“阿姊若是执意进入军中,但是却不能征战,更不能离开咸阳。阿姊大可在咸阳训练士卒,陷阵营之卒不过一千,可否再练?”
“陷阵营之卒本来就不凡,更比普通秦锐士更加辛苦,恐怕无法增多!”
公主夏给了一个中肯的答案。
闻言,秦王嬴稷明显露出失望之色。
公主夏看到了秦王嬴稷脸上的失望,微微摇头。其实她还没有说完,陷阵营之卒花费可比普通士卒大多了。
甲胄、饮食、居住等等,全都是秦国所出,且甲胄为全甲,覆盖全身,每人更具一骑,马蹄铁、马镫具备,这可不是普通士卒所能拥有的。
而秦国国力也不允许如此。
“所以,阿姊还是就在咸阳吧!”
秦王嬴稷看向惠质宫,打量周围,“为何不让侍者宫女进入洒扫?惠质宫甚是破败,还是让人修缮一下吧!”
秦王嬴稷没有请求公主夏的意见,直接去安排,这让一旁的公主夏颇为不适,也感受到了自己曾经的弟弟是真的长大了。
或许已经长大了,只不过自己现在才真正感受到。
未几,只见侍者、宫女、工匠直接进入,雷厉风行的姿态让公主夏有些惊讶,她看向一旁充当监工的秦王嬴稷,只见秦王嬴稷正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这让她不禁收回目光。
好吧,原来是在监视自己……
公主夏默默的起身,换上了整齐的衣裙,然后看向秦王嬴稷,道:“随我出去走走……”
闻言,秦王嬴稷脸上严肃的面容顿时消散,然后带上笑容,道:“善!”
……
秦宫之中,威严肃穆,秦锐士甲胄森严,长枪如林,心生敬畏。
但是此时一身暗红色华丽衣裙的公主夏,发丝灰白,容颜已老,虽然仍能看出曾经的盛世容颜,但是美人迟暮,如同鲜花渐败。
一旁,秦王身着暗红色华服,黑红相间,龙行虎步,但是此时却陪伴在公主夏一旁,同公主夏说笑。
“稷还记得,当初父王正是在次,阿姊那时在放纸鸢,稷追逐阿姊,欲要亲自放飞,但是阿姊不让……”
巨大广阔的广场之中,空空荡荡,犹如蛮荒巨兽的咸阳宫威严矗立。
秦王嬴稷回忆,脸上带着许久不见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