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认了。
<div class="contentadv"> 李建昆默然,尊重他的选择。
两日后,在市殡仪馆,他们给林海举行了一场小型追悼会。林海的骨灰会暂时由艾菲保管,带到港城。
做完这件事后,一行人准备离开春城,李建昆派富贵兄弟去把喜乐花店给处理了,谁料两人却带回一个不好的消息。
“东家,薛记者被人套了麻袋,打成重伤!”
李建昆原本还有些疑惑,怎么他给薛志文的稿子,只见报一篇,后面没动静,这才知道薛志文出了事。
他当即带着富贵兄弟,再次来到市人民医院。
在一间病房里,三人见到了昏迷不醒的薛志文。后者身上缠满纱布,像个木乃伊。
李建昆一步一步走向床边,指尖抖动,薛志文为什么会遭这个横祸,答案显而易见,源头在他。
疯了!
这该死的君子兰,真把人迷疯了!
病床边有位啜泣的妇人,从木质靠背椅上站起来,红肿的眼睛望着李建昆三人,有些诧异。
她从未见过这三个人。
在她脚边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回头看一眼来人,显得十分好奇,如果换作往常,以她古灵精怪的性格,肯定会凑上前打听身份,询问和父亲是什么关系,现在实在没心情。
小女孩扭回头,轻轻推攘着病床上的薛志文:“爸爸,你醒醒,醒醒……”
李建昆向妇人微鞠一躬,仿佛有东西钳住喉咙,艰难道:“嫂子,医生怎么说?”
“你们是?”
“老薛的朋友。”
“全身多处软组织受损,肋骨断了三根,右脚骨折,还有多处骨裂,中度脑震荡,命是保住了,可医生说就算好转,往后……往后……肯定会有后遗症。”
妇人掩着嘴,涕泪纵横。
李建昆暗松口气的同时,又攥紧拳头:“施暴的人抓到了吗?”
“抓了,几个醉酒的无赖,说老薛骂他们,根本不可能,我家老薛从不说脏话,肯定是他那篇文章得罪了人,肯定是!”
她不提这个还好,提及这个,李建昆心里更不好受。
他踱步到床边,盯着老薛看了会儿,然后向薛妻告辞。走出病房后,李建昆找到薛志文的主治医生。
对方说的情况和薛妻差不多,至于后遗症,用医生的话说:“伤筋动骨的,身体再好的人也难免有影响,他一个文弱书生,身体本就不好,往后犯头疼,阴雨天有个腰酸背痛,腿脚不便利,那是必然的。”
不幸中的万幸,他没说以后会站不起来什么的。
这医生已经是市人民医院最好的骨科医生,李建昆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遂回到永春宾馆,取了些现金,又坐出租车去百货大楼买了些营养品后,返回医院。
敲开病房房门时,让人欣喜的是,薛志文醒了。
李建昆快步走到床边,握住薛志文未受伤的手,重重叹息一声:“我的错。”
“千万别这么说。”薛志文挤出一丝笑容,“事儿我早在干,直到今天才被打,只能说明我写稿子的水平太差,而前两天发的那篇稿子,见效了,让别有用心的人害怕了,这是好事!”
薛妻埋怨地瞪他一眼:“还好事?”
薛志文看着李建昆,继续说道:“等我缓两天,能坐起来把剩下的几篇稿子也发了……”
“你敢!”薛妻勃然大怒。
“不敢我就不是薛志文,想靠这种手段让我罢手?他们想错了。小兰,别担心,现在知道有人想对付我,我不会给他们机会,我不是还受伤吗,大不了在医院办公,他们有本事冲到医院来。”
“你……”
“爸爸是英雄!”薛妻还想说点什么,旁边却传来女儿的声音,使她欲言又止。
“老薛……”李建昆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也被薛志文打断。他说:“李同志,这是我的职责和使命啊。”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谁如果要剥夺走这个,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你们两个,从现在起守在医院,直到这件事彻底平息。”李建昆侧头说。
富贵兄弟相视而望,不是说马上要返程吗?不过还是点点头。
李建昆打算多待几天,和老薛并肩战斗,把君子兰彻底浇“死”!
太糟心了!
示意老薛不要再说话,多休息后,李建昆把薛妻喊到门外,将准备好的一只黑布袋子,交到她手上。
薛妻疑惑,扯开袋口一看后,倒吸一口凉气。
里面全是钱!
崭新的大团结,好多捆!
“你,这……”
“嘘!”李建昆小声告知原委,把他和老薛之间的事,原原本本告诉薛妻,使她明白,她丈夫遭这个灾,包括往后会带来的影响,责任在他。“嫂子,你不拿着我真的过意不去,老薛的身体……孩子又小,往后要用钱的地方多的很。”
薛妻想生他的气,却生不起来。
她收了这笔钱。
她只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比不了丈夫,她的家庭确实需要钱。
不过,真的好多啊。她手里拎着黑布袋子,心惊地想着,怕是有十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