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厂长和范世昌还挺熟。

不过熟归熟，厂长看着路遥手里滴血的匕首还是心口发颤，哆嗦道：“阿昌...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了。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这是梦吧，一定是梦。”

说完，厂长索性闭上了眼睛。

路遥：“......”

见厂长摆烂的状态，路遥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触动，厂长这么安分，难怪最终厂子闹成那样，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想到此处，路遥用小拳拳锤了厂长一下：“这要是梦，你得看了多少惊悚片才能梦到这个。快起来，大家都在找死者，你在这装死。”

厂长被锤得一痛，摇摇摆摆的爬了起来，奇怪道：“阿昌你怎么感觉今天不太一样。”

“这些小事你就别计较了。”路遥伸出手把厂长拉了起来，手掌触到了厂长冰凉的胳膊，路遥一顿。

虽然她救下厂长也是白救，毕竟厂长也是死人，但厂长看起来对她没有恶意，这种大乱斗的情况下，有个帮手也是极好的。

拉起厂长后，路遥又问到：“你有看到陆明吗？”

就在路遥提起陆明时，厂长的瞳孔开始了剧烈的颤动，他似乎很害怕，颤颤巍巍说到：“你还提他，这小子不知从哪里发现的杀了死者就能消除灾厄年的办法，到处寻找死者，今晚的乱斗就是他引发的！”

“不是你告诉他寻找死者关闭灾厄吗？”

“我怎么可能告诉他啊，我跟他又不熟，他才来厂里没几天。”厂长说着，回忆道，“我本来今天还想跟他说，让他不要缠着你，总跟你说话。结果到处找不到他，后来听人说，他晚上把两个工友约出去杀了他们，并且散播了杀了死者的事。”

不对啊，寻找死者的办法是厂长告诉陆明的，陆明怎么会提前知道？

路遥有种感觉，这个陆明，不是她第一次来时遇到的那个陆明，那她是否真的要找到陆明呢？

更况现在找不到陆明，路遥也没办法证实，说起来既然遇到了厂长，她不如先解决另外一个疑问好了。

路遥想了想，问道：“那厂长，你知道谁是死者吗？”

“我哪知道，我要知道了，还能变成今晚这样，我都去杀了死者了。”厂长说着，捏起了肉肉的拳头，一看就是常年不运动，以及积累了满满的赘肉，体弱无力。

路遥瞟了厂长一眼，看他那要凶又凶不起来的眼神，讪讪道：“杀死者...就你？”真不是不相信你。

“我...我就算不能杀，但我会告诉死者他死了，让他自己自杀，回去。”

“说得简单，死者最大的心愿就是死而复生，要知道他能像常人一样活着，他又怎么会轻易选择去死呢？”

路遥说得并不无道理，光明发电厂的杀戮从一开始就难以避免。

谁都怕死，谁都想活，要是能拉下别人做垫背，那不管做什么他们都会去做，人性不就是这样，所以哪怕死者知道自己是死者，他也不会承认，更不会自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