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傅玉棠看着眼前成堆的案宗,深呼吸了几个来回,努力压下心里的不快,静下心继续观阅。
刚看了一小半,戚商忽然去而复返。
她抬起眼,不解地看着他。
戚商提了提手里的食盒,斯文的面容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道:“再急也不急这一时三刻,还是先用膳吧。”
语毕,兀自叫外面的衙差搬来桌椅,将食盒的饭菜一一从食盒里拿出,摆放好后,脚步一转,来到傅玉棠身边,抽走傅玉棠手里的案宗,好声劝说道:“就当陪兄弟一起吃?”
话都说到这份上,傅玉棠还能说什么,只能咽下到嘴边的拒绝,依言起身,来到案几旁,与戚商一同坐下用膳。
两人刚坐定,还未动筷,严贞就提着一个食盒,大步走了进来。
见到二人,先是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上扬的弧度,大呼道:“哎呀,今天真是难得,棠哥竟然没有趁着午休逃值,乖乖留在明镜堂处理庶务呢?我得赶紧去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了。”
语毕,伸长了脖子,作势往外瞅。
傅玉棠斜睨了他一眼,指着他手里的食盒道:“你要把这东西丢了,再做出吃惊状,大概会更有说服力。”
严贞哈哈一笑,右脸上的梨涡若隐若现,走上前来,将食盒往桌上一放,玩笑道:“我刚刚去膳堂,看到你和阿商都不在,便问江月明你们在何处,为何不见来用膳。江月明道你们都在明镜堂处理庶务,担心你们饿着了,小爷我就当一回奴才,亲自给你们二位日理万机的大人送饭来了。”
戚商瞪了他一眼,佯怒道:“你要嘲讽棠哥偷懒,我完全没意见,作甚要把我算进去?”
一边说,一边起身毫不客气地打开严贞带来的食盒,待看清里面的菜色,瞬间转怒为笑,赞道:“还算你有心,挑的都是我和棠哥爱吃的。”
“那必须的。”严贞得意地看了他一眼,帮他一同把饭菜拿出来摆好,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道:“做兄弟的,要是连你们的喜好都不知道,那还算什么兄弟。”
闻言,二人不禁相视一笑。
傅玉棠这是“失忆人士”可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反正她也不是个挑食的人,别人给什么她就吃什么,跟着笑了笑,而后道:“阿贞应该还未用膳吧?坐下来一起吃。”
待严贞坐定后,像是想到什么,又顺口问了一句,“湘王府那些人都安置好了吗?”
因为记挂仁康堂的事情,一回到刑部,傅玉棠便将湘王等人交给严贞处置了。
此时听傅玉棠问起,严贞立刻点头道:“嗯。全部都关押起来了。”顿了顿,略显好奇地问道:“棠哥,湘王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为何突然就下了大牢了?”
好歹是皇上的亲叔叔,之前他意图摄政,皇上都没有把他怎样,这次怎么一下子沦落到坐牢这地步了?
“他假传圣旨,欺君犯上啊。”
傅玉棠简单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边招呼二人动筷,边总结道:“他这是老寿星上吊,自寻死路,不用同情他。”
“那……石毅呢?”严贞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犹豫道:“你会出手救他吗?毕竟,他可是你最重视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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