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临出宫前,皇上便交代了若傅相看过无异议,可直接去护国寺宣旨。
同时,让礼部立马抓紧时间誊写一份,下发到大宁各个城镇,昭告天下,表彰慧心的义举。
因此,在听到傅玉棠的话后,福禄直接颔首道:“既然无任何遗漏,那我现在便前往护国寺宣旨了。”
“嗯。”
傅玉棠点了下头,将圣旨还给福禄,顿了一下,道:“刚好我有点东西要交给慧心,劳烦公公帮我带一下吧。”
福禄面带讶异,好奇道:“什么东西?”
傅玉棠眉眼微弯,但笑不语。
同一时刻,霁府。
卧房内,霁雪倚在床头,面白似纸,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不同于过往记忆里意气风发,脸上已然有了细纹,眉宇间带着倦色的霁文康,不由愣了一愣。
视线微移,在他染上些许花白的双鬓上停顿了一下,霁雪不自觉抿了下唇,胸口有些闷闷的,缓缓垂下眼,不去看他。
就在他观察霁文康的时候,霁文康也在打量着他。
他们父子二人数年未见,印象中的少年已然成为了风度翩翩的青年。
此时再见面,霁文康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视线落在他额间的伤口上,霁文康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关心的话语到了嘴边,却不自觉变成了训斥,“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平日里任意妄为也就算了,如今还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身为平阳侯府唯一的继承人,他霁文康的儿子,若是谁招惹他,伤了他,大可以当场报复回去。
即便捅破了天,背后还有他这个老子撑着呢。
这小子倒好,被人打破了脑袋,一声都不敢吭,就知道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