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孝期间不能婚嫁,周大人这是用自己的性命在为周桃儿争取。
说完,脚步踉跄的出去了,留下一屋子的人更是傻眼,周老太太知道小儿子是个决绝的,说的出就真能做的到。
直拽着大儿子的衣袖说:“你快想想办法,你弟弟他真能做出来啊,这可咋办呢,造孽啊!”
周源来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父亲失魂落魄的走出厅堂。
他自中举后便选了处幽静的院子温书备考,周大人早就交代过,府里的任何事都不能打扰他。
因此,今天也没人去给他报信,还是周四出来取下午点心的时候听说了此事,赶紧报了周源,他这才匆匆赶来。
周大人看着苍白消瘦的小儿子向自己跑来,再想想那个自己疏于管教养歪了的大儿子,被人摆布的女儿,还有被自己误了一生,不幸早亡的妻子,只觉得心口一痛,喉咙发痒,一口鲜血喷出,直直的朝地上栽去。
周源跪倒在周大人面前,扶起他,口中不停地喊着“父亲,父亲”!周大人似听到了儿子的呼唤,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周源气若游丝的说:“是我对不住你们!”
说完,头一歪,竟是昏死过去。
府里顿时乱作一团,下人将周大人背到最近的房间,曾大夫住在府里,很快就赶到了,一番把脉诊治过后,摇着头对大家说:“长期忧思过重,又加急怒攻心,若是不能放宽心思,怕是……”
话未说完,在场的都懂了,周老太太当场就哭倒在地,“你这个不孝子啊,你怎么不明白我的苦心呢,我都是为了你好啊,都是为了这个家啊!”
老大周长生看着躺在床上脸色灰败的弟弟,觉得心痛难忍,想起小时候弟弟跟在自己后头一声声叫“哥哥”的样子,后悔当初没有阻止母亲,酿成了今日之祸。
周澄跪在周大人的床头,以头触地,一声不吭。
周源接过曾大夫的药方,嘱咐下人抓紧时间煎药。
周桃儿和周漾一进大门就看到府里乱做一团,抓了个小厮一问,才知道府里出了大事。
进门的时候,正赶上小厮拿了药方出去。
看到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父亲,就要扑过去,被在一旁抹着眼泪嘴里还念念叨叨的周老太太拿起拐杖打在胳膊上,“都是你这个孽障,是你害了你父亲!”
周桃儿挨了一仗,满脸迷茫的看着周老太太,周源一把护住周桃儿,看着周老太太说道:“祖母,到底是谁害了父亲,您当真不知道吗?”
说完拉着周桃儿出了屋子。
周源没有瞒着周桃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周桃儿哭的不能自已,“我嫁,二哥,我嫁,不要让家里因我再生事端了!”
周源给妹妹擦了擦眼泪,看着正是二八年华的妹妹已然没了生气,心中滞痛,只觉得这硕大的永成伯府是一个吃人的怪兽,住在这里面的人,要么被扭曲,要么被生吞!
家里的气氛沉重冷寂,昏迷的周大人在曾大夫施针过后有了好转,只是喂不进一点汤药,周大人咬紧了牙关,任凭旁人用尽了办法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