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一下措辞,小于公公说道:“毕竟是一母同胞,只说那五官并不输辅国公多少,但成长的道路不同,展现出来的气质就差了一大截了。
辅国公身居高位,又常在御前,自然而然就比同龄人更显成熟与气魄。
刘公子还在念书,没有经历朝堂,哪怕规矩周全了,也显得稚嫩些。
明明两兄弟只差了一岁,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年轻有为,一个且看将来吧。”
皇太后微微点头。
听得出来,小于公公尽力了,两厢不得罪,还顺带着夸夸圣上。
“这儿就哀家和王嬷嬷,还有你,”皇太后点他,“难听些的也不要紧,直说无妨。”
“先前刘公子与郡主行礼,规矩上挑不出错处来,只不过”小于公公顿了顿,还是说了最耿直的话,“谄媚劲儿重了。”
皇太后的眼皮子睁开了。
见多识广如她,自是听得懂。
一个人的心性如何,多多少少会体现在他的举止上。
有人道行高些,能够收得住,恭维奉承吹捧一点不缺,还不让别人有一丁点反感,这其实也是一种本事。
可也有些人,修行不到位,举手投足间急于表现,反倒叫人腻味的很。
那刘家小子就是这后一种了。
再想到刘靖的青云路
皇太后不难猜测,刘靖恐是希望让这个儿子也学他一样,靠着迎娶高门贵女更近一步。
只是,讨女子欢心说来简单,做起来却未必。
刘家小子有心讨好云嫣,却适得其反,叫云嫣生厌。
“想得倒挺美。”皇太后嘀咕了一句。
再想到小于公公先前提过的徐简也被云嫣呛了
徐简说的那句话,其实也没有多得体,被呛也不无辜。
偏说得随意自在,挨呛也不恼,呛人的也没有一点被冒犯了的想法。
这么看来,确实应该说一句“合了眼缘”。
另一厢,西宫门外,刘迅踟蹰地站在广场边上。
直到现在,刘迅的脑袋还嗡嗡作响。
这一路出宫,李邵走得飞快,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也没有让刘迅说话,出了宫门就自顾自上马跑了个没影,把刘迅一人留在这里。
刘迅不甘心这么回去,便留在此地,心里反复与自己道:怎么也得弄明白徐简什么时候出宫来。
如此一等,等到快半个多时辰都没有见到人。
再一琢磨,他才明白过来。
徐简既然随着圣上去慈宁宫,也必定会跟着圣上离开,他出宫时会走南宫门。
也不知道徐简去慈宁宫做什么。
那宁安郡主,竟然连太子的面子都不给,但她肯定不敢不给圣上面子。
这些念头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刘迅越来越烦躁,叫寒冷的风迎面吹着,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
寒意浓重,刘迅只要先回家去。
刘靖今日休沐,正在书房里等他。
见儿子回来,他忙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