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改了姓,血缘断不了,甭管是儿子还是妻侄,总归是大喜事
。
您这么关心辅国公,他能得一良缘,您肯定打心眼里为他高兴,我们与您贺喜也是沾沾喜气。
就是、怎么说呢,大家伙才刚添过公子与云阳伯府姑娘的小定礼金,眼瞅着又要过年了,手头实在不够宽裕,辅国公这份喜钱,能年头再
说着,何缙搓了搓手,摆出一副局促模样。
又使劲儿给那三人递眼色,嘴上道:我都厚着脸把话挑明了,你们自己不说?
那三人岂会不知道何大人好心帮他们解围?
心里感激,嘴上找补。
是这么一回事。
给刘大人您道喜了。
实在是拮据、很拮据,过年还得给孩子们压岁钱,我们来年再
刘靖呵呵笑了两声。
笑得有些干巴巴,与他平时的态度不一样。
可刘靖实在是笑不出喜悦来,而何缙他们就图一个粉饰太平,也不管刘靖真笑假笑。
各位有心了,刘靖道,客气、客气!
彼此之间,你来我来一番,算是把事情磨平了。
刘靖借口写文书,转身回了书房。
大门一关上,他脸上那干巴巴的笑容彻底垮了下来。
好一个何缙啊!
什么礼金、什么拮据?
他刘靖自诩清官,不说到了两袖清风的地步,但绝对没有胡乱敛财、中饱私囊。
更不会借着家里红白喜事收好处。
先前迅儿定亲,衙门里要意思意思,除了左右少卿单独包了个红封之外,其余官吏们都在一块、并了个红包。
图个喜气、添个热闹,根本没有多少银钱。
摊到那主簿署丞头上,都未必够他们街口吃个酒、切盘肉!
诚然,何大人是好心解围。
解那三人,也解刘靖。
高帽给戴了,事情给抹了,表面看着皆大欢喜,可刘靖实在不欢喜。
刘靖不在乎那礼金厚不厚的,但他烦何缙拿这事儿当借口。
再说何缙都把他恭维上天去了,他再对徐简的婚事发表任何负面的意见,哪怕只有指甲盖那么一点儿
不就又成了坦诚错误、嘴上说改又没改、还理直气壮的好脸皮子长辈了吗?
越发显得他刘靖站不住脚。
偏偏,何缙的话从头到尾全是好话,刘靖想挑个不顺耳的词,都没挑出来。
刘靖在大案后头坐下,倒茶一口饮了。
茶水入口,已经凉透了,激得他牙痛不及。
刘靖放下茶盏,暗暗骂了声晦气。
没有再琢磨何缙,刘靖的思绪回到了徐简与郡主的婚事上。
猜到归猜到。
接受当然是无法接受!
圣上带徐简去慈宁宫,圣上让徐简去给诚意伯带话,那都是圣上一头热。
圣上能够一锤定音,可圣上会不顾皇太后的意愿?
皇太后又会不顾郡主的意愿?
徐简他何德何能,能让郡主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