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她得去哭(两更合一)(2 / 2)

燕辞归 玖拾陆 2449 字 8个月前

只可惜,这个心上人,还不是身边人。

徐简看了眼右腿,想了想,道:“先前也没骗你,就是看着凶,其实真的还好。岳大夫、或者说章大夫,我想试一试。”

她看着徐缈,柔声道:“您看着也很疲惫。”

林云嫣起身,与进来的徐缈问候。

等着的时候,两人随意说了些琐事,直到听见外头脚步声,林云嫣才抽了下手。

“我之前去看过他,”徐简斟酌着,道,“他憋着一股气,但他还没那么疯。”

迈出屋子时,还颇为贴心地把门又给带上了。

大小事情都说了,徐简才唤了参辰一声。

“我时常做噩梦,稀奇古怪的,梦到过很多次,”徐缈说着,声音有些抖,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跳,“我梦见过阿简坐在轮椅上……”

她不愿让娘娘伤心,也不想让娘娘为了她与圣上起矛盾,可是,她只能依靠娘娘了。

圣上是罚了他,但没罚到伤筋动骨上。

徐简有些惺忪,开口比较随意,简单两个字:“你呢?”

参辰闻言,也笑了下。

手上动作轻,动静也小,林云嫣印了印徐简额头,又看向他的手。

她知道徐简说得“行”是什么,是千步廊、是御书房。

她不怕哭,但她担心皇太后。

当初伤的时候,具体经过缘由都压下去了,传言不少,却也没个准信。

她知道徐简艰难,治伤这个决定,对徐简来说格外艰难。

徐简之前跟她说过,他对腿伤适应了,甭管是不是用来宽慰她的话,但开始治就是一场赌。

这一点,圣上知道,李邵自己更知道。

徐简这时候醒过神来了,自己就笑了下:“没什么。”

徐简应了声。

“倒也不用,”徐简抬手按了按眉心,“你过来一趟不方便,有事还是说事,我晚些再睡。”

许是撤针时更不舒服,他的声音还是很哑,透着一股子疲惫。

外头确实感觉凉快许多,林云嫣扶着徐缈站在廊下,秋蝉声声入耳。

九月下旬,先皇后夏氏的忌日,谁都知道,在那之前,李邵一准能从东宫走出来。

这个决心真不容易下。

轻手轻脚起身,她绕过屏风,去对侧次间里看了,从架子上取了块干净的帕子回来。

擦是擦过了,但耐不住闷热,额上脖子上依旧渗汗,眼下还是青印,但眼眸明亮,看着精神气就比先前好了许多。

他不招她,她先前也不会后脖颈全是汗。

他说得简单,意思也很明确。

但现在看来,还算行。”

林云嫣便问:“刚不是说困吗?干脆再睡会儿?”

林云嫣不语,只紧着唇看他。

这就是心里有人的好处,只要这人陪着说会儿话,能披荆斩棘似的,再痛再乏也能缓过来。

“痛成这样,真的不碍事?”说着,她转头看向屋门方向。

林云嫣没有打断她,认真听着。

林云嫣低低应声。

原想着,既差距不大,也不用特特折腾,万一折腾错了方向,那就更麻烦了。

这会儿坚持说事,其实是火上浇油。

屋里,又不透风了,那股子黏黏糊糊的闷热空气又一点点回了上来。

道理归道理,林云嫣也是打心眼里担心徐简的伤。

可都豁出去了,收获少了,这买卖实在不划算。

林云嫣似是没有察觉,垂着眼想了会儿,道:“我今天过来,自然也是想明白了的。”

他不敢动腿,现在也动不了,就上半身在榻子上试着找了个更舒服些的位子,又把眼睛闭起来。

除非他出不来,他不能在先皇后忌日之前解了禁足,那才是冷冬里的一桶冰水,能让李邵发懵。

徐简岂会不知道林云嫣的顾虑?

可这事儿劝不得,饶是他能说出一万种道理,也只不过是“高高在上”而已。

她得过得好、能长长久久活下去,才是真的安了皇太后的心。

冒多久,说不准。

郡主还没有嫁进来呢。

皇太后放心不下她。

徐缈抬手在脸上按了按,失笑道:“很明显吗?我今儿还抹了不少粉,看来是没盖住。”

人的感觉,很多时候其实是靠不住的。

徐简也就打了一会儿盹,一刻钟多些,自己就睁眼了。

“我什么?”她问。

灯照着,挥动着,雾也就慢慢散开些。

话说完,也没多久,她就发现徐简的呼吸平稳了许多。

林云嫣干脆不动,自己也歇了会儿,听着喧嚣蝉鸣,心却比很多时候都静。

这么想着,林云嫣便问:“圣上那儿,你想再煽风点火?”

按说这些话,她是不该与林云嫣说的,她也只跟夏嬷嬷说过,但这会儿心神不定的,她很想告诉林云嫣。

林云嫣听了,又问:“你原也没打算好好治,现在看来,倒是比我想的要配合。”

徐缈说得很慢,说到最后眼眶红着,噙着泪:“坐轮椅、腿上挨刀子、拄拐杖,我梦到过各种各样的情景、不同年纪的阿简,唯一不变的是,他的腿伤了……”

说着说着,心里起起伏伏的,五味杂陈。

赌赢了也就是恢复一些,赌输了,他又得落到坐轮椅的地步。

都是梦啊,那些都是徐夫人的梦,可她从那些梦里抓到了一条细线。

她皮肤白,羊脂玉似的,稍一点红霞就格外明显。

什么晚些再睡?

但凡晚些能睡着,也不至于熬成这幅累人样子。

这一次呢?

除非李邵再犯个大事,才会新账旧账一起拉出来。

“不瞒郡主说,阿简这个腿伤都成了我的心病了,”徐缈长叹了一声,“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畏惧,畏惧他这个伤。”

林云嫣仔细听了,又与他说了些自己的看法。

她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事儿不能细问,问多了,刚那一会儿就白休息了。

虽说是旧伤,大夫说过治伤趁早,且冬天时治起来更不容易,要不然,徐缈原是想劝劝、拖到婚后去的。

“她迟早得疯。”

我这几天状态太差了,只能说对不住大伙儿,更新时间有点乱套。

我尽量多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