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有等待诊治以及避雨还未离开的病患,我怕他们再说下去,明日茶楼里又要添新的话本。只得让开门前,默许他们进来。
盛青山跨过门槛,径直就往后院走。
吕伯渊却没有放任河石跟上。主仆二人水淋淋地候在堂中,颇有些凄凉。
我心知他在等我发话,可到底还是不甘心。
自顾自回到院中,盛青山已在房里擦拭,不时传来云洲雨眠的笑声。
“绫华。”我轻唤了一声。
绫华很快从房中跑出来,“夫人叫我?”
我有意压低了声音,吩咐道,“去拿些东西给吕大人擦一擦。切记以后莫要再叫夫子,要叫大人。”那毕竟是他从前做管事时的称呼,人多口杂,叫人听见难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言罢,我转身去厨房嘱咐何嬷嬷备饭。
不一会儿,绫华急急跑进厨房,努力想要镇定却仍手足无措地说道:“夫人,顾大夫让您去前堂。”
我心下一紧,连忙往前堂去。
只见吕伯渊裤脚卷起,露出伤腿。原本应该轻减的伤处,不但没有平复,竟还微微泛红肿胀,脚踝处更是肿胀得明显,看似已有淤血凝结。
心脏陡然下沉,昨日顾明彰与我说时,我大致有所了解,却没想恶化成这样。
“姑娘……”顾明彰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这腿,用药怕是等不及。”
我狠狠瞪了吕伯渊一眼,语气严厉,“分明见好了,怎会如此?”
“没有骗你。”吕伯渊轻轻一笑,似是因为证明了自己感到释然,不经意间亦流露出不为人知的脆弱,“真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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