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了云洲和雨眠一会儿,许诺他们往后每日都来,云洲才收了泪,依依不舍地放开我的腰肢。
回去前,我又去看了眼青萸,她已穿上了衣服,在看账簿。
我打趣她是枭记最忠心的管事,她却愁眉苦脸,说不知要耽误多少生意。
接二连三的麻烦确实会有影响,但这世上的钱哪里赚得完。我转言安慰她有这养伤的功夫,不如细细对一对嫁妆,一举两得。
青萸神色黯然,没有接话。
我知她定是思念心上人,又担忧自己的伤会遭嫌弃,连忙劝说,一定用最好的药让她恢复如初。
“原本大哥说,只要他有胆量来,便可应允。可盛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还敢来吗?他们只是读书的人家,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她顿了顿,语气无奈而哀伤,“怕是没有缘分了。”
世事难测,我算不上了解那位公子的为人,更无法预料他家中的衡量。盛家门户虽高,但青萸是庶女。越是书香门第,越讲究门当户对,单这一道就难笃定。所以盛青山才会对青萸说,要他敢来。
再者出了这样的事,纸包不住火。蓝凤秋自证在即,若知道盛家人得罪了未来的玄女,有道是敌之友亦为敌,他们不敢惹火上身也在情理之中。
我默然不语,怕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青萸似是看出我的心思,瞥我一眼,淡然一笑,“罢了罢了,高兴点儿,我们都还活着,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儿?
大哥还没醒,他来了也没用,兴许是怕给我添麻烦。等大哥醒了,我盛青萸还怕嫁不出去吗?他不来我就去!他不娶我,我就把他绑回家!每天把他关在屋子里,拿鞭子抽他!”
我被她这番大胆发言逗乐,“你盛家就是这么讲道理?”
“不然?”青萸眸光一闪一闪,仿佛已经将人抢回来了一般,“只要他跑不了,他就是我的!”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幸好盛青山不像你。”
“这就是他教我的……”盛青萸道,“他八岁就会驯马,十二岁就驯服了马王。他的那匹踏云,谁也不让碰,只有他能骑。他的手可比我黑多了!他只是对你……大概对心爱的人,就舍不得了吧。”
我没有接她的话,而是戏谑道:“那你还要拿鞭子抽人家?”
盛青萸撇撇嘴,“不过说说,解气罢了,我一次也没有真的打到过他。他就仗着我舍不得,才一直气我。一定是读太多书了,嘴巴才那么讨厌。他真该是个哑巴。”说起那人,她脸上终于有了神采。
见她心情好了,我起身告辞。
盛青萸恋恋不舍地问我明日还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