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逐渐愈合，断裂的臂膀重新粘连，滚烫的血液再次奔涌，士兵们从雪地里爬了起来，简单活动了一下，又恢复了活跃。

永生领域可以修复肉体上的伤势，却无法对精神、灵魂产生作用，这是它的弊端，因为伤口康复的太快，有时大脑会错误判断，认为伤口还在，出现痉挛、幻痛等症状。

当然，比起真的受伤，幻痛、痉挛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可这同样会增加士兵们在战场上的心理压力，久而久之，很容易精神崩溃。

也只有意志力无比强大的士兵，才能完美抵抗永生领域的副作用。

而站在博德利诺夫面前的，就是帝国最优秀的士兵。

“神父，你觉得他们怎么样？”卡捷琳娜再次询问马维的看法。

这下马维听出了些不一样的味道，好像.

卡捷琳娜是在暗示他什么？

“他们非常优秀，可惜不是尤妮亚的信徒。”马维说。

“我听说，末日党在花旗合众国投放了一种炼金怪物？”卡捷琳娜眼眸微亮，语气就像一个好奇的小女生：“有这回事吗？”

马维点头道：“有，我和那些炼金怪物交过手，非常强大，每一个个体的力量，都在超凡生物的平均实力之上，不如爱德华那些超凡种族的首领，却比普通的超凡生物强大。”

“我还听说，神父你已经得到了末日党的研究资料，对吗？”

卡捷琳娜提出的道路，就是一条未知之路。

驻莫斯克的主教看到马维亲自前来，连忙起身迎接。

“自愿也不行！”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卡捷琳娜说：“就怕你不同意。”

尤妮亚看了他一眼，用力摇头：“不怕！”

若是实验成功，意味着那些不是信徒的人类得到力量，当年黄金众神就是被他们反噬，鼎盛的时代迅速灭亡。

“如果我使用炼金科技，进行人体实验，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神父，你做出决定了吗？”

是士兵训练定点爆破的声音，可在马维听来，那就像不断逼近的时代车轮，滚滚而来。

帝国不怕挑战！

马维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卡捷琳娜，而是带着尤妮亚来到莫斯克的命运三女神教会。

“只是作为一种参考。”马维说：“我想知道你看到的未来是什么样子。”

“不存在，代表了两种可能，毁灭或者新生。”维尔德说：“尤妮亚掌握着‘真理’，她从诞生之日就注定成为主神，像命运、伏都这样的权柄，主神已是极限，可对尤妮亚而言，她的上限远不止此。”

“将末日党的技术，用在他们身上。”

医学也需要进行实验，可在研究对症的药物时，总能找到自愿的患者，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这与主动进行人体实验，只为得到强大炼金战士的研究是截然不同的。

他明白，自己能否保住皇家科学院院长的位置，就看这次研究的成果了。

“是”

远处传来的爆炸声，惊醒了马维。

作为罗曼诺夫王国的君主，卡捷琳娜绝对是坚定的开拓者，旧时的经验让她明白，强大必须图变，时代在进步，别人也在进步，要想比别人更强大，只能通过特殊的方法。

祷告厅的神像之下摆满烛台，主教抵住眉心虔诚祈祷，不多时，三座神像的中间一座忽然散发出金色光晕，直到沁满整个房间。

危机，就像燃烧的火把。

因为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不是不信命吗？”

“命运无法推演，不一定是好事，也许她会成长为命运权柄无法观测的高度，也许她会被更加强大的存在吞噬，成为对方身体的一部分。”

他的身后，是真理神系千千万万的信徒，是整个联盟的命运。

可马维已经得到了答案。

巧合、巧合、再巧合

所谓科研，就是通过不断试验，找出碰撞的可能性，将运气化作必然。

卡捷琳娜看向雪地中的士兵，红唇起合：“既然是魔法奥运会，怎么能只靠魔药呢？魔法比拼才是主题，这些士兵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强大，可他们无法得到女神的馈赠.实在是太可惜了。”

略作沉默，维尔德轻声说道：“她的命运与你相连，你的所作所为会影响她的命运轨迹，我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他为世界带来了真理，开拓出了一条全新的途径，追随者无数，可如今，他面临着选择。

神像仿佛活了过来，垂首看向马维。

只要站在原地

轰隆！

“不知道！”

“什么？”

如今，真理教会要在人体上安装厄尔石，一旦成功，就能让魔法实现普及，进入高速发展时代。

似乎顽固不化、不加以改变才是最稳妥的。

“大教皇！”

“这是禁忌之术！”马维厉声说道：“今天用人体进行实验，一旦成功，明天就会有无辜者牵扯进来！魔法和灵魂具备契合性，那么契合的灵魂从何而来？难道人人都自愿吗？这个口子不能开！”

“你呕心沥血建立的真理教会，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尤妮亚，她们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马维有些奇怪，早在半年前，他就把研究资料送回了莫斯克，交由皇家科学院研究，这事卡捷琳娜是知道的，为何会表现的像不知道一样？

略一思忖，马维感觉卡捷琳娜的目的没那么简单。

要知道，虽然普加乔夫不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但关心这个项目的他，十分了解研究的进度，在此之前，研究一直局限在纸算推演，根本没有具体试验过，突然就要进行人体实验，根本不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