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渊和裴景诏出征这些天,郑氏一直都谨小慎微的,若是做错了事情被黎氏抓住了把柄,没有人给她撑腰,她不仅自己要吃苦头还会连累了儿子。
郑氏叹了口气:“你还小,大人的事情你别掺和。”
她也见不得春荷被这般欺负,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是个侧室,不是褚香凝的正头婆婆,管不到她头上去。
而且,她娘家是经商的,褚香凝家里是当官的,民不与官斗,她可不能直接得罪了褚香凝。
若是春荷缺钱了,她肯定二话不说地送银子过去,毕竟,春荷对她示好过,还在裴景天被关在柴房里的时候给他送去了软垫和吃食,让她儿子少吃了不少苦。
可这内宅争斗,她觉得还是要明哲保身的好。
既然她没有求到自己的头上,或许是她自己能应付的了,现下并不需要她的助力。
裴景天却是没有将她娘的话听进去,他看了许多江湖话本子,那些英雄的形象已经在他的心中扎了根。
行侠仗义、有恩必报是他的宗旨。
裴景天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娘……我好困啊……”
说着,裴景天闭上了眼睛,片刻后,他嘴巴微张,呼吸变深,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郑氏吹了灯,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等到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裴景天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适应了周围的黑暗之后,他掀开被子下了床,眼珠子一转心中打定了主意。
他摸黑从窗户翻了出去,鬼鬼祟祟地行走在侯府的院落之间,躲避着来回巡逻的侍卫。
在墨香院值守的六福,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的时候,并没有去阻止。
看着他动作之后,六福禀报给裴景诏:“小侯爷,五少爷偷拿了您的迷药,还……留下了二两银子。”
裴景诏哭笑不得:“这小子,拿了东西留下银子,还挺讲究。”
裴景诏的手里把玩着那二两银子,想着裴景天可能要做什么事情出来:“估计是要搞什么幺蛾子。”
他之前就没少调皮捣蛋,但做的也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情。
比如,扯了丫鬟的辫子,偷了厨房的所有的铲子,拿走了黎氏所有的胭脂水粉,都是恶作剧,但并没有闹出人命关天,无法逆转的事情来。
六福想了想,问裴景诏:“小侯爷,属下要不要去提醒一下郑侧夫人?”
裴景诏摇摇头:“不必,罢了,一个小男孩儿又不能将房顶给掀了,又没有太过于歹毒的心思,随他去吧,以后记着,把这些药都放好。”
六福应声去放药了,心里隐隐不安,总觉得今晚似乎有大事要发生。
……
夜深人静,月光如细纱般轻轻覆盖在院落的上空,春雅院内一片寂静。
一个小小的身影鬼魅般穿梭于暗影之中,他的手里拿着一瓶迷药,这小人儿脚步轻盈地溜进了院子里,贴着墙走了一会儿后,翻窗进了褚香凝的卧房。
小人儿将人都迷晕了之后,他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刀,这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他表情狰狞又兴奋地开始了自己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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